应她自己解决。
而且。如果真的解决不了,被安予笙赖上了。
安迟叙想,她的第一通电话也会打给晏辞微。
安迟叙推开房门。
病床上的女人比夏天见面那次更消瘦。
面色极差,白到不似活人。眼窝都凹下去,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病。
安迟叙没有去关心,她对上安予笙的眼。
她们有一模一样的杏眼,五官比例也肖似。
可如今任谁再看她们二人,都不会把安予笙看作二十多年后的安迟叙。
安迟叙已经走得很远了。
“你……”安予笙见安迟叙来,眸光骤然点亮,仿佛看见了拽她出深渊的希望。
“我是来和你断绝关系的。”安迟叙却冷着眼。那双遗传自安予笙的杏眼此刻幽静如鬼。
安迟叙有别的母亲,别的监护人,别的家庭了。
她不会再像安予笙,也终于,要亲手中断这一场掌控的代际传递。
“……安迟叙你疯了吗?我是你母亲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安予笙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气火攻心,急得直咳嗽。
“你是我母亲。我断不了血缘,只能断联系。我不想再给你联系,也不可能帮你养小孩。我有自己的家庭,我并没有被你抚养长大,更没有义务代替你缺失的另一半。”
“至于经济,三年里我已经成倍的还给过你。”
“……我也不想再说别的原因了,本来早就和你断联了,是你养不了安绾瑶,死皮赖脸,一定要来找我。我高中到大学的七年里你可曾想起过我一次?”
安迟叙对上安予笙气红的眼,不愿多说,多看。
“不要再通过别人找我。我一样会拉黑她们。就这样吧。”不说原因,不说因果循环。
安迟叙猜安予笙听不懂。她永远执拗,冥顽不化,活在自己可悲的世界里,自怨自艾。
安迟叙不知道安予笙如何成长为这个模样,也许她的母亲也很差劲,也许年少失败的爱情让她痛苦,也许失业的打击让她一蹶不振。
只是那些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安迟叙已经转过头。
于是不知道,安予笙最后留给她的不是气火、谩骂,或者迷路人一样的问讯。
只是一行泪。
浑浊的眼泪流过安予笙干枯的皮肤,发皱的脸颊。泡皱她的眼窝,盖过她的斑。
这双眼二十年前也曾意气风发,明亮如霜,像现在的安迟叙那样坚定。
女儿五岁那年,安予笙发誓要给她最好的家庭,更好的童年。而不是她那样毫无关心,还要操劳母亲事业的童年。
安予笙家是开服装店的。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跟着母亲做买卖,陪着她跑饭局,帮她算账。
安予笙没有童年。她从小就是大人,母亲也不管她的精明、算计,只会拿着钱收买她的痛苦,惩罚她的错误。之后钱成为了她们之间唯一的交流工具。
安予笙是在初中认识的遇少微。单方面。
彼时遇少微长得漂亮性格好,在附近街道都小有名气。这样的人来店里买衣服,安予笙也觉得自己跟着沾了光。
后来大学两个人有机会认识。安予笙开始她一整个青春,无人知晓的单恋。
遇少微玩的花,女朋友一周换一个,好像谁也入不了她的眼。直到被人纠缠到家里,勒令结婚。
安予笙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安迟叙可能没问过安予笙为什么要给她起这个名字。
遇少微也没关心过这个小孩。她对世间一切都抱着游戏人生的态度,女儿或者伴侣都不在她心底。
只有安予笙自己知道。安迟叙是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