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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过晏辞微。

晏辞微好像魂灵, 逸散在空气中,无处不在。

缠着安迟叙。

“你需要我。”晏辞微靠近了。

唇瓣几乎贴着安迟叙的耳根,呼吸蹭着她的肌肤。

然并没有带来任何温度,一句话比任何暧昧都冷,凄凄如鬼泣, 企图撕裂安迟叙的理智。

晏辞微叼着巧克力的袋子。

她拽过边角撕开包装, 清甜的味道霎时盖过她身上的天竺葵香。

而后她空着的手也抵住安迟叙的肩膀, 手脚如钉子一般将安迟叙定在墙上。

上一个这样动用私刑的, 还是要给仇人喂毒药。

晏辞微却是在救安迟叙。

她准备的巧克力品质不必多说, 只论气味都比安迟叙方才吃的那一块更舒心。

安迟叙却更想再吃一口手下给的,快要化掉的微热劣质巧克力。

“……不要。”安迟叙往上抬头去躲晏辞微的强喂。

巧克力的包装都快扎到她的下颚了。

晏辞微盯着她,没有停下动作。一双眼漆黑,竟还映着眼底的痣红。反射的光像狙击枪的准心。

意思很明显。

安迟叙都犯晕了。怎么可能不需要。

她需要她。

安迟叙一定需要晏辞微。

晏辞微又往上送了点, 意图把巧克力融进安迟叙的唇瓣。

她好像鸟妈妈。在外捉到了虫子, 兴冲冲的飞回巢穴,要送到她的孩子面前, 将食物投入小鸟张开的喙里。

可安迟叙没有张嘴的意思, 就算说话,唇瓣开合的幅度都很小。

她都长大到能霸占整个巢穴,比妈妈还高, 不是需要妈妈的小鸟了。

“既然你看见了。”安迟叙呼吸停滞,挣扎的力度都小了。

“也该知道,我已经吃过了。”她猜晏辞微会通过什么途径观察她。

她这个级别的办公室里是有明晃晃的摄像头, 防偷盗,方便日后追责。

晏辞微身为继承人,拿到权限也很正常。

所以哪儿会有那么多巧合。

不过是晏辞微的蓄意谋划。

晏辞微漆黑的眼因为这一句话,红了。

周围的血丝几乎瞬间充盈,通红一片,好似受伤。

眼泪铺满整个眼眶,悬挂着,没有垂落而已。

“你需要我。”晏辞微以极其别扭的姿势拿住巧克力,同时把安迟叙按得更紧。

就为了重复这么一句话。

这话好像某种锚点。不断把安迟叙投回需要晏辞微的那些日子。

她在巧克力碰到嘴唇前一息扭过肩膀。

忍着伤别开晏辞微,捏住那块巧克力,毅然丢在地上。

她听见晏辞微的呼吸滞了,倒吸气的声音卡在半路,好似窒息。

“我不需要你的巧克力,我已经吃过了。”

那块巧克力是冰的。

晏辞微的办公室有冰箱,安迟叙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块巧克力。

好像又欠了晏辞微一点。

好像又被晏辞微看穿。

好像又遭到晏辞微的管教,折翼的照顾。

安迟叙按着头脑。她没有低血糖的毛病,今天大约是情绪波动导致晕厥。

譬如此刻,吃了巧克力也觉得头晕目眩。

犯恶心。

安迟叙余光瞥见那块巧克力就想吐。

她的本能好像拽着她要去捡起那块她并不需要的巧克力,然后给被她刺伤的晏辞微道歉。

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的爱人,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