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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许中强说了,许麟偷偷跑了出去,什么都不懂的人,监控最后显示去往了这栋楼背后那条河的深处。

岑雪看见岑晶的耳朵有擦伤,平时戴着的助听器没了踪影,可能是争执时被粗暴拽走了。

所以岑晶现在基本听不见。

他松开许中强。

许中强倒在地上,完全晕了过去。

岑雪看着岑晶,一边重复刚才的话,一边用手语翻译出来。

要配合手语的节奏,重说一遍不像刚才那么又急又怒,渐渐地岑雪的下巴都在发抖,他没让泪水留下来,只是控制不住哽咽,反复问:

‘哥哥真的不在了吗?他跑出去干什么啊?他什么都不会……’

‘……是不是因为我没回家?他想我了啊?’

岑晶呜咽起来,比划:‘不要那么说。’

许麟喜欢趴在窗户上看一墙之隔的河流,岑晶说,他一直很向往那里,外面的景色。

岑雪听到一切,说不出是好是坏,不知道该不该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到这他才反应过来,因为刚才扔凳子太用力,手腕像是拉伤一样泛疼。

好累啊。

定定看着许中强几秒,他去了那扇窗户前。

雨还在下,岑雪努力眺望远方,希望能看到许麟看到的景色。

水珠斜斜进入室内,岑雪本来就被淋湿,这下更是无所谓了,就是觉得这雨有点咸。

客厅那边传来拖行的声响,可能是岑晶在把许中强拖回卧室躺着。按理说闹到这种程度,本不应该这么淡然处理,但对这个特殊的家庭来说,十几年来发生的事太多,足够拓宽他们的神经和底线,早就有些麻木了,对程度的判断有失偏颇。

……对了,岑雪低头。

莫名想到,到底为什么是北极熊的牙齿来着?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以前不觉得疑惑,现在却想得到答案了。

客厅传来酒瓶的碰撞声,可能是岑晶在打扫,岑雪抹了把脸,过去让她给许中强擦点药酒什么的。

一、二、三……

岑雪数着瓶子数量。

看来岑晶本打算瞒着他,但没想到许中强喝多了,抢走她的手机。

——怎么就没把他喝死呢?

岑雪蓦地想着,却听见卧室传来岑晶的惊呼。

很快,岑晶跌跌撞撞跑出来,几秒钟的时间竟然满脸都是汗,她朝岑雪比划:

‘死了!他死了!’

岑雪:“什么?”

咚咚咚!!!

同一时间门外是一阵猛烈的砸门声,看似来者不善。

但响起的声音却是:“我们是警察!开门!有邻居报警你们在这里打架斗殴是吗?!”

……

……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

许中强真的死了,死于呕吐物窒息。

尸检结果显示和岑雪没有关系——他那一砸,还有几拳头,竟然都只是导致软组织挫伤的程度而已,初步鉴定是因醉酒导致的呕吐。

但他死的时机太巧,巧到刚好有警察上门。

原来邻居在岑雪来之前就报了警,报警人是个小年轻,才搬来,很有正义感。

简直是一团乱麻。

他和岑晶被分开讯问,但岑晶是残疾人,得等会手语的来才行,岑雪就第一个被带走。

被带进去审讯室时,岑雪回头,看见岑晶和那些警察哭着说:‘不是他啊!不是他啊!’

审讯室内,岑雪低垂着眼睛,他的双手被特制椅子拷上,毕竟某种意义上他也是嫌疑人。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眼前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