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乘客也奇怪,初秋的天气就戴了帽子眼镜口罩,包得严严实实,生怕让人看清他的脸。
从后视镜看到客人反光的墨镜,司机再次提高声音:“先生!车已经开到了!”
颜沛呼地一下惊醒。
帽檐口罩下捂住的皮肤,出了一层薄汗。
刚才居然在出租车里睡着做梦了……
而梦到的,还是几年前的记忆。
颜沛很久没做过这么清晰的梦,简直要比他回忆还要清晰,恍如昨日。
自从七年前脑子彻底混乱了一次,许多画面都像是蒙了一层雾。写过的歌很多,难免也记不起哪一首是什么时候写出来的,颜沛发着愣,脑子忽然闪过一句话。
《衣柜》就诞生在那一天。
那一天晚上,岑雪头一次在工作室陪他写完歌,哪里都没去。
“谢了大哥,”颜沛扫码,声音还带着低沉的颗粒感,“多少钱?”
司机把二维码牌子举给他,抱了个数,道:“你是来扫墓的么?我看你什么也没带,这门口就有卖花束的,不过前几年开始就不能烧纸了哟。”
颜沛含糊应下,下车。
这时还在白天,零星有几个同为扫墓的人。
在墓园,气氛自然而然的静谧,所有人都放轻声音,讲话低声细语。
颜沛没有买花,只有他是空手一人来的。
因为他是来找人的。
*
“卡!先都休息一下。”
一段戏告一段落。
刘贺很满意,在监控器里反复倒回去看了又看,可没过一会儿,助理过来说:“刘导,演员可能还要一些时间。”
刘贺抬眼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场戏,是其中一个轮回的剧情,哑奴死了。
死在盛天阙的犹豫之下,在他盘算要不要用出最后一招的利弊间。
哑奴的死点燃客栈势力的怒火,要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盛天阙在后面抱起哑奴的尸体,不察横空劈来一斧头,他本欲运起内力挡下——
可转念一想,刚才没来得及用,现在就舍得用了。
不讽刺么?
于是硬生生护着哑奴,用手臂顶了过去。
斧头不是一般的斧头,上面还附有常人难及的内力,眨眼便把手臂斩断。
血飙了出来,渐在哑奴死不瞑目的脸上,盛天阙颤抖着手,把他的眼睛和血迹一并闭上、抹去了。
……
其他人陆陆续续休息、工作,但唯独画面中心两个的主演没有动。
陆雁昔紧紧箍着岑雪,把他抱入怀里,仍在消化戏里的余韵。
力气太大了,岑雪一时间几乎不能动弹。
最近几天,随着拍摄剧情深入,陆雁昔这种状态出现越来越多次了。
每次拍完一段,都要花时间整理情绪。
“放手……放手!”
岑雪推了推他,没推动。
眼见不断有人注意这边,刘贺也找人过来催促,岑雪心下一横,硬生生把他的手掰开。
是下狠手的那种掰法,就算指甲修短圆润,也要卡进对方的肉里般。
同时,陆雁昔耳中是岑雪难以捉摸的情绪:
“你要是每部电影都这样的话,难怪有人拍到你去精神科。”
第53章
岑雪也入戏,而且是很高效的那种,哪怕NG,刘贺一点就通。
这一点放素人身上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当然也脱离不了角色方面的难易程度影响。
入戏快,出戏也快。因为对他而言,这属于融入剧组环境必备的一个表现状态而已,开关在他自己手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