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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秒回。

大概是害怕错过吧。

所以这次不就给他开门了么。

……

门只开了一条缝,岑雪不客气地把自己挤进去,给张岩比了个手势,让她先等消息,就把门关上了。

看到陆雁昔的眼睛,他顿时就明白这个男人的状态是真的很差。

他眼底的泉水似乎已经接近干涸,要被熬干了。

由于没好好吃饭,瘦了许多,五官要比拍摄盛天阙时更加深刻,依稀能得出几分强弩之末的煎熬与挣扎,痛苦二字,在陆雁昔的脸上具现化。

这实在太过冲击。

像电影里那种饱经风霜的熟男男主,也就只有演员的颜值才能这么顶得住,岑雪觉得他可以无缝衔接进组了。

岑雪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启话头:“……”

陆雁昔只是进门时与他对视一瞬,很快就低下头,无法自容地神色闪烁。似乎又觉得自己挡住他的路,踌躇间扶着橱柜往里去。

岑雪都没来得及换鞋。

他赶忙跟上去,拽住陆雁昔:“跟我去看医生。”

陆雁昔轻轻挣了挣,哪怕到这地步,本能还是不愿对岑雪太过粗暴。

于是岑雪只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不去。”

“不去?”荒唐地反问,岑雪体会到张岩所说的焦头烂额,“你看看你这副样子——”

陆雁昔蓦地捂住脸,颤抖地:“我知道,很丑……你可不可以不要看我?”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大概是受到如此煎熬的同时,还被喜欢的人目睹最狼狈丑陋的样子。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会错过岑雪的电话,不会拒绝岑雪的要求。

当眼前覆上黑暗,午夜梦回的景色又要在幻觉回归,他怎么会忘?他怎么能忘?就是因为没接到那通电话——

不久后,就得知了岑雪的死讯。

“听说你最近大病了一场,原来是真的。”

无数次的反刍里,被迫重蹈覆辙了一万次的场景。那个与颜沛有略微相似的男人坐在面前,端详后说出了这般无意义的话,为接下来的噩耗做无意义的铺垫。

“如果你要找颜沛的话,他已经不在国内了,如果有什么想要问的,兴许我可以解答,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表兄。”

“不过,你要问的是那个许麟的话……”

“抱歉,他已经死了。查到这个消息我们也很难过。”

……

陆雁昔脑中的弦紧绷起来,岌岌可危,险些要断掉。

他没见到阿雪最后一面,只见过一张死亡证明的图片,但岑雪作为哑奴无数次的死亡又补齐这一段记忆,两方闪回交织,几乎要融为一体。

轮回在他的梦里。

现实,他救不下岑雪,电影拍摄,也救不下。

更别提在梦里。

致使这次入戏后遗症来势汹汹,无法抵抗。

神经质地用手掌搓了搓脸,这样就能更加清醒似的。

急切地张望,陆雁昔在家中四处翻找着什么。

岑雪吓了吓,跟着他四处走动,见他翻箱倒柜,问:“你要找什么?”

陆雁昔说:“止疼片。”这时候他声音已经有些飘了。

岑雪想起张岩说,发现了一个空掉的药瓶这件事。

用药过量。

这四个字组成的概念对岑雪有些遥远,平时偶尔不过在网络刷到过。

陆雁昔用药过量?他心里冒出个有点相信不了的声音。

岑雪忍不住大声:“你经常这样?!”

“……没有。”陆雁昔靠在墙边,“我只是……只是觉得一片两片见效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