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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鸢能感觉到,被她突然袭击时,段阑生的唇瓣很明显地颤了一下。

这是她时隔多年以后,第一次主动亲吻他。或许是太久没有被这样对待了,段阑生被她推坐在地,手撑在背后才没有躺倒。他整副身躯都是木僵的,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才仿佛终于解除了定身咒,慢慢搂住她的腰,热情地回应她,唇舌相缠,仿佛在汲取她的气息。

察觉到他开始沉浸了,陆鸢鸢把心一横,一咬牙,无声催动早已倒背如流的咒文。

四肢逐渐发热,好像有东西在她肚子里温和缓慢地燃烧,很快,热流涌到了胸口,沿着交缠的唇舌,渡到了段阑生口中。

在渡魂荆棘送过去的那一瞬间,段阑生的动作好像停顿了一下。一刹那,陆鸢鸢的头皮炸开一片毛骨悚然的麻意,心脏都要跳出来。

好在,段阑生没有推开她。一下停顿后,吻便继续落了下来。

刚才……是错觉吗?是因为她太心虚,草木皆兵了吗?

果然,小若的系统没有骗她。

段阑生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他识破不了系统道具的存在。

他吃下渡魂荆棘了.

翌日。

陆鸢鸢头疼欲裂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和衣侧躺在地上。一团毛球舒舒服服地拱在她怀里,打着呼噜。

段阑生从身后抱着她,还没醒来。他人高肩宽,从后方看,怕是压根不知他怀里还抱着人。

他一条手臂让她枕着,另一条手臂则紧紧地圈住她的腰,身体前倾,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分不清是在保护还是在禁锢,抑或者是都有。

陆鸢鸢转过脑袋,看见他还闭着眼,日光如蝉翼似的落在他眉心。

昨天晚上,有汤圆在旁边,段阑生自然无法对她做什么,不过是像久旱逢甘霖的旅人一样逮着她亲了又亲。

陆鸢鸢的视线在他唇瓣上停了一下,收了回来。

她不确定这么做,能不能挽回自己的露怯。不过,至少是有一定效果的——那个她没有回答的、关于是否心甘情愿的问题,段阑生后续没有再追问她。

陆鸢鸢尽量放轻动作,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将这家伙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挪开。然而她一动,怀里的小狐狸还是醒了,睁眼一看到她,圆溜溜的眸子从懵懂困倦到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不过一秒。

陆鸢鸢连忙伸出食指和拇指,圈住了小家伙的嘴筒子,右手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汤圆眨巴了一下眼,乖乖地停了下来,没有滚到她和段阑生中间撒娇。

枕了段阑生的手臂一夜,脖子都有点酸疼。陆鸢鸢爬起来,绕开了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一踏出庙门,就被灿烂的阳光晃了眼。

鬼牢山之所以被鬼帝选做躲藏的老巢,有一部分原因是光照薄弱,阴郁潮湿。

今个儿倒是稀奇,云开雾散,难得出了太阳。

在充沛的阳光下,这座破庙也没有昨夜看起来那么诡异了。到膝盖那么高的杂草里藏了一条小径,通向破庙后方。

陆鸢鸢沿着小径往后走,身后,一只毛团子跟屁虫一样跟着她,在小径石头上一蹦一跳的。

庙后是一个荒芜的园子,一株大树粗壮的树枝下,挂着一架用木头和藤条绑成的秋千。树冠稀疏,整架秋千在风中微微晃荡。

陆鸢鸢摸了摸树干,又试探着坐到了秋千上。屁股底下的木头也被晒得一片温热,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吱呀”,倒是比看起来更稳固。双脚在地上轻轻一蹬,秋千就前后晃动了起来。

她抓住绳子,望着天,发了一会儿呆。

小腿有点痒,原来是汤圆在扒拉她。陆鸢鸢抱他上大腿,挠了挠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