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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下来。陆鸢鸢松了口气,急忙掀起桌布,收回腿来。段阑生这会儿倒是没继续抓她脚了。

因收回得太急,鞋子松掉了,落到了他膝上。

陆鸢鸢有些尴尬,先发制人:“你刚才捉我脚干什么?”

一看,段阑生的衣袍还松散着,果然印了一道灰扑扑的印子。

“……”陆鸢鸢此刻的心情难以描述。明明是她在使坏,也达成了让他衣服变脏的目的,但是,中途却有一部分时间是他主动抓住她脚让她踩。也许是这个原因,她似乎没有预想里那么痛快。

听了她的质问,段阑生也不生气,也没急着从桌底出来:“你不是想躲开地上的瓷片么?”

被他说中了想好的托词,陆鸢鸢一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并未露怯,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是啊,可我只是想踩桌子的横杠。发现踩错地方,我都马上缩回来了,你怎么还……”

“横杠在后面,你踩不到。我的衣服本来也脏了,不差这一处。”

段阑生垂下眼,不知是不是桌下空气不流通,他的面庞和唇,好似比最初多了几分红润的血色,

伸手拾起了她那只鞋,抖了抖沙子,他瞥了她蜷起的腿一眼。一顿后,将鞋子摆放到她前方的地面上。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陆鸢鸢差点以为段阑生是打算亲手给她穿鞋。好在,事实证明,这是她的错觉。她弯腰,迅速将鞋子套了回去。

段阑生还有要务在身,休息时间一过,也不好再在这儿逗留。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宫人的衣服。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收拾好瓷片就走了,只留下了那包化天酥。

可惜,放了太久,已经不好吃了。

最后,陆鸢鸢一块都没吃,全扔了。

第72章

转眼间,洛水祭祀就进行到了第五日。

数日以来,仪式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宫内宫外皆风平浪静。要不是副本进度条一直卡在50%那儿,陆鸢鸢都要怀疑这次的BOSS已经舍难求易,放弃了谢贵妃,转向更容易得手的目标了。

这玩意儿迟迟不行动,不得不说,还挺沉得住气的。

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的窥视和觊觎,实在令人不安。如同一把散发着森森寒意的利剑,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斩自己一颈血,

是夜。

沉闷的雷声撕裂天穹,大地颤栗,仿佛巨兽伏在山岗后咆哮。不多时,暴雨噼里啪啦落下,枝叶摇晃。

陆鸢鸢侧蜷在被窝中,在梦中听见一声“咣”的撞击声,眼皮微颤,清梦被搅散。

天际雪白电光一亮,隐隐约约地勾勒出黑暗中的桌椅柜台形状。

陆鸢鸢搓了搓睡眼,坐起来,寻找声音来源。原来发出响声的是支着窗户的叉竿。

今天晚上,负责陪谢贵妃的是黄莺。她自个儿睡旁边的小房间。入秋之后,夜里气温寒凉,可要是把门窗全关紧,又嫌太闷,她睡前就给窗户留了一道缝隙。

前几日都是晴天,今夜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叉竿被风吹得滑下来了。

陆鸢鸢翻开被褥,踢上鞋,来到窗边,拾起竹竿,将合拢的窗户重新支起来。当她弯着腰调整窗户角度时,视线穿过昏黑的院落,无意间注意到,对面翠儿住的那间卧室,门居然被风吹开了一条缝。

嗯?这是没锁好门,还是起夜上厕所去了?

陆鸢鸢疑惑地一停,弄好窗户,轻手轻脚地闪身出去,脚步跟猫一样无声。但才钻出半个身子,她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打着伞,步履匆匆地穿过雨幕,回到院中。伞一收拢,露出了翠儿的面庞。

看来,只是起夜而已。

目送翠儿回到自己的房间,陆鸢鸢打了个哈欠,也关了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