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鸿愣了愣,摇头。
沈公公在她耳边小声补充:“三皇孙殿下刚才是踩着三个孩子搭成的人梯爬上去的,奴婢出去时,那几个孩子就作鸟兽散了。奴婢依稀看到,好像是国子监几位大臣家的公子。”
陆鸢鸢:“……”
这小子,果然从小到大,屁股后面都有一群小跟班。
捋一下时间线,雍朝现在的皇帝是文殊公主的亲爹。太子则是文殊公主的同母兄长——也就是越鸿的生父,雍国的下一任皇帝。
有这两层关系,她附身的文殊公主可以说是整座皇宫里后台最硬的人了。
至于越鸿的母亲谢贵妃,这时还只是太子的一个侧妃而已。虽然在太子那里很受宠,但论地位,还是比不过文殊公主的。
所以,她让沈公公把越鸿带进来的时候,跟着越鸿的几个宫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陆鸢鸢轻轻一摸下巴。
原主喜欢惩治仆从的母夜叉恶名,在皇宫里应该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了。而且,这么久以来,原主和谢贵妃说过的话应该不超过十句,她不觉得谢贵妃会教越鸿来找她攀关系。十有八九是这小子对她产生了好奇心,偷偷跑来看她是不是真的母夜叉吧。
既然这样,那就将计就计,利用好这份好奇心吧。
陆鸢鸢笑眯眯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国子监上课的么?”
越鸿闷闷地踢了踢石头:“我才不要去国子监。”
又一个不爱读书的。
陆鸢鸢煞有介事地拖长声音:“哦——所以,你是无聊了,专程跑来找姑姑玩的?”
“我才不无聊。”越鸿反驳了一句,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你要陪我玩?”
陆鸢鸢笑了笑,点头。
未来的越鸿这么难搞,她都搞定了,她就不信自己哄不好一个小孩。
根据系统的说法,转生花盛开的速度跟她与越鸿接触的频率成正比。那么,吸引越鸿的注意力,成为他的玩伴,是最自然不过的办法了。
虽说今天由昨天而来,明天由今天决定,当下的所作所为,都会对未来产生影响。但陆鸢鸢并不担心自己接近越鸿的举动会引发蝴蝶效应。因为,即使她改变了越鸿对他姑姑的亲情,让这份亲情从浅变深,也顶多就是让他心里多出一个会怀念的亲人罢了。
越鸿瞬间扬起声音,抓住她的袖子,兴致勃勃道:“那我们出去玩蹴踘,一起去骑马吧!”
陆鸢鸢:“……”
这家伙,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陆鸢鸢佯作为难:“可是我不会蹴踘,也不擅长骑马。”
越鸿两道小浓眉一下子拧起,好像有些失望:“那你能和我玩什么?”
“我可以讲故事给你听啊。”陆鸢鸢不慌不忙地说:“你想不想听姑姑勇斗大蛇的故事?”
越鸿睁大眼,果然咬住了她抛出的鱼钩:“勇斗大蛇?”
雍国的夏天很热,今日尤甚,跟没掀盖的蒸笼似的。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越鸿的额头已经有了晶
莹的汗珠。而沐浴在同一片天空下的陆鸢鸢却只感到手足温暖,真是不可思议。
陆鸢鸢向沈公公使了个眼色,抱起双臂,说:“这就说来话长了,这里也有点热。不如我们进去一边吃东西,一边慢慢聊吧。”
这种冒险故事对居于深宫的皇子来说,果然有着无穷的吸引力。越鸿道:“好!”
宫人会意地扶起陆鸢鸢,争着给她穿上鞋子。
文殊公主这座宫殿,这会儿还不是后来那副荒芜阴森的样子,占地宽广,雕栏亭台层层叠叠,玉池生烟,锦鲤在水下游动,比东宫更奢华讲究。
步入寝宫时,陆鸢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