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桃擦了擦眼泪,嘴巴很硬:“我没哭。”
海斗又不高兴了,他就是脾气很奇怪:
“我都快要死了,你都不为我哭一下。”
“算了算了,你哭也太难哄了,还是别哭了。”
好像于桃会不会掉眼泪比他要死掉这件事还重要得多似的。
于桃有点无语:“你不要说话了。”
海斗:“我都死了你还不让我说遗言?”
他就非得死到临头再嘴贱一下惹于桃生气似的:“我偏要说,我还要说我喜欢你,如果我没死我就追求你。”
于桃跳脚了。
他才不管自己身上这个阵法是做什么用的,只想快点走到海斗面前,然后揍他。
“不许追。”
海斗:“!我都要死了。”
小少爷到哪里都是小少爷,他天生的娇纵脾气,好像全世界都合该听他的命令行事。
是啊,他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全世界就应该听他的话怎么了?
谁忍心看他难过呢?谁让他伤心都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你不许死。”
少爷仰起脸赌气命令道。
海斗:“?”
如果是以前的海斗,他一定要呛一句:“本大爷偏死。”
但是于桃比他脾气还硬,而且更擅长无理取闹。
“你如果死掉的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同意你追我。”
海斗非要多嘴问这一句:“那我活着呢。”
于桃竟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明目张胆地钓鱼:“看情况。”
海斗觉得自己现在本就不多的血还要硬生生被于桃气得呛出来一口。
“总之,你要是死了,我会讨厌你一辈子的。”
于桃恶狠狠地赌咒:“我发誓。”
“桃桃,你不该乱动的。”
身后传来少年阴森森的冰冷声音。
于桃全身一僵。
扭过头,对上了春树没什么表情的脸。
那张僵硬的,人偶似的冰冷面孔,因为注意到于桃的视线,迟钝地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于桃注意到他的脸上似乎也有和那个女鬼一样,陶瓷似的裂纹。似乎笑容的弧度再大一些,春树冰裂瓷似的脸,也会一块一块地剥落。
于桃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和海斗的对话。
总之春树完全没有把海斗放在眼里似的。
他好像只能看得见于桃。
也只想看见于桃。
春树温情脉脉地抚摸于桃的脸。
那是他身上唯一干净的,还没有被画上血符咒的地方了。
“你把身上的符文弄花了,我就要重新画了。”他叹了口气,似乎很忧愁的样子,其实兴奋已经从漆黑眼瞳的深处流露出来。
像是看到新鲜血食的野兽。
他舔了舔尖锐的犬齿。
“啊,不过不用担心,血还够用。”
于桃下意识反手捉住他的手腕: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用他的血?你这个符咒做什么用?你想要杀了我们吗?”
他一口气问了好多个问题,大脑都在微微地缺氧。
春树笑容更加旖旎。
好像于桃问了个蠢问题。
那种熟悉的,被冷血动物的冰凉舌头舔舐的黏腻感觉又来了。
于桃没忍住,哆嗦了一下。
春树抚摸于桃的头发,脸颊,像是收藏家戴着丝绒手套,满怀爱意地抚摸着自己最贵重的藏品。
“我怎么会杀你呢,桃桃。”
于桃说:“等一下,桃桃也是你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