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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煊眸色暗了一瞬,他明白这是她的乳名,连他都不曾喊过的乳名,却从一个外男口中喊了出来。

在过去的无数个岁月,他是不是一直,这么亲切地称呼她?

纵使知道,他是她的表哥,兴许只是她的

家人,傅煊心中还是冒出一股无名火。想到她失去记忆,被送到陆府时,也不过十一岁,还是个小姑娘,傅煊才压下心中的嫉妒。

“太子与其关心她的伤势,不如想想五皇子为何会刺杀她?”

韩修霖心口微紧,眸中闪过一抹自责,捏住棋子的手,也微微紧了紧,手上青筋都露了出来,说到底她之所以遇到危险,确实是他的错。

囡囡和阿辰相认后,他便失去了耐心,没等五皇子、六皇子斗起来,就有意暴露了自己的消息,让成元帝得知了他还活着的事实,虽然布置了一番,让成元帝以为他在江南,却还是打草惊蛇了。

五皇子看似身份低,在宫里人缘却很好,最会笼络人心,这个消息,他自然也知晓了。他看似温和,心机却很深,也有点能力,甚至知道了囡囡的真实身份。

韩修霖之所以同意,让囡囡嫁给傅煊,有一个原因,便是觉得傅煊有一定的能力,若以后他万一出事,以傅煊的能耐应该能护住囡囡。

是他错估了五皇子的狠辣,许是怕傅煊站到他这一边,他竟是对囡囡动了手。

韩修霖清楚囡囡的身手,又有琥珀在,他以为行宫里还算安全,怕打草惊蛇,没额外安排人,才险些让她出事,韩修霖道:“不会再有下次。”

说完这句,韩修霖便沉默了下来,既没有要求他保密,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捏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上,左右手就这么下了起来。

夜色浓如泼墨,将小院裹得严严实实,连虫鸣都歇了,天地间只剩一片沉滞的寂静。

窗棂外,月光漏下几缕银丝,落在韩修霖垂落的衣摆上,他指间棋子落下,“嗒”的一声轻响,在空荡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余音绕着书架打了个转,又渐渐消散在微凉的夜风中。

傅煊微微拧眉,这才意识到,韩修霖将他喊来,只是为了询问她的情况,傅煊便也没多待。

傅煊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韩修霖的声音,“对她好一些,她吃过太多苦。”

傅煊脚步微微一顿,不自觉偏头,对上了韩修霖认真的神情,傅煊很想质问一句他以何种身份提的这个要求?终究还是一言不发离开了。

他一夜未合眼,转身回了府,直接去了听雪堂,他过来时,安国公已经醒了。他伤了肺腑,每到冬日便咳得抬不起身,唯有夏日里能松快些,不必日日蜷在床榻上。

天刚蒙蒙亮时,安国公便踱去了演武堂,堂前的老槐树缀着满树新绿,晨露安静地躺在绿叶上,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演武堂内空荡荡的,只东侧墙根摆着两排兵器架,他就站在堂中空地上,迎着从窗缝钻进来的晨光,缓缓练起了五禽戏。

瞧见傅煊,安国公便收了拳。若不是天大的事,傅煊不可能从行宫回来,还天不亮就跑来听雪堂。

瞥见他的神情,安国公就清楚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不等傅煊问出口,他便主动开了口:“她虽是镇国公之女,却不该被流放,她爹铁骨铮铮,为大魏鞠躬尽瘁,也不曾做错什么,当年我领兵在外,没能帮上什么忙,一直是为父心中的遗憾,如今,你既娶了她,便安心与她过日子。以安国公府之力想护住一个她,也并非难事。”

傅煊想问的,并非这个。

她是他的妻,现在是,以后也是,不论来自哪里,是何出身,有个什么样的过去,她都已经嫁给了他,护住她,原本也是他的责任。

傅煊道:“你可知太子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