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诏狱,根本没见她,只派了个随从过来打发她。
魏婉清抿抿唇,撩了一下发丝,提醒道:“陆姑娘许是不懂锦衣卫的规矩,等闲人是不得进的,何况,还是送吃食这种小事。”
陆晚尚未开口,琉璃就上前几步,哼笑了一声,“魏姑娘眼眶这么红,不会是被归为了等闲人吧?我们姑娘自然不一样,她可是傅大人明媒正娶的妻,是国公府堂堂正正的世子夫人,您还是担心自己吧。”
魏婉清脸颊一阵滚烫,根本没料到,这丫鬟竟如此胆大,竟敢公然笑话自己。
她咬紧了唇。
她身边的丫鬟呵斥道:“放肆,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对我们姑娘不敬!”
琉璃翻了个白眼,“你这丫头可别胡乱给我安罪名,谁认识你家姑娘?”
陆晚瞪了琉璃一眼,神情无奈。
魏婉清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自持身份,也不想跟一个丫鬟计较,对身边的侍女说:“好了,走了,她们既不领情,不必多言。”
陆晚也没多说,正要进去,就瞧见两个身带佩刀的锦衣卫从北镇抚司走了出来,瞥见陆晚和琉璃,其中一人,冷着脸开了口,“甭管什么身份,赶紧离去,大人刚刚特意交代了,这里是朝廷重地,闲杂人等不许进。”
平日根本没人敢往北镇抚司凑,寻常百姓路过还要绕道呢,今日倒好,一下来两拨人。
刚刚正是他,收了好处,特意将魏婉清放了进去,冲的就是郑国公的面子,结果被罚了三个月俸禄。
魏婉清尚未走远,也听见了这话,心中略好受了些,还未笑出来,便瞧见傅煊的随从走了出来。
范良正在院子里用饭,隐隐听见了琉璃的声音,忙出来查看了一下,瞥见陆晚,忙躬身行了一礼,“少夫人,您怎来了?”
范良是傅煊的心腹,一直跟随傅煊左右,陆晚也见过他几次,笑道:“我来给世子送些吃食,听他们说闲杂人不得进,你既然出来了,就帮忙提进去吧。”
范良没接,而是瞪了锦衣卫一眼,“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位可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两个锦衣卫皆有些惊讶,忙行了一礼,另一个还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是属下愚笨,狗眼不识泰山,嫂子勿怪。”
范良也没计较,忙侧身,让出了空位,伸手接了食盒,“外面风大,少夫人既来了,喝杯茶再走,世子还在诏狱,很快就出来了,您稍等片刻即可。”
“还是不麻烦……”话尚未说完,琉璃就轻轻推了她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陆晚偏头瞪她,琉璃缩缩脖子,一脸心虚,唇角却高高翘起,活似偷到腥的猫儿。
陆晚无奈摇头,这丫头,不过是盼着她和傅煊能早日培养出感情。
陆晚不忍让她失望,提裙走了进去。
不远处马车上,魏婉清也瞧见了这一幕,她攥紧了帕子,眼眶又不自觉红了。刚刚范良对她可不是这态度,还让她尽快离开。
她陆晚何德何能?不就侥幸嫁给了世子?
陆晚压根没注意她的目光,目光落在了北镇抚司里,高耸的砖墙内,中庭那株老槐早已枯死,风一吹,枝桠像颤巍巍的老者,走向迟暮。
已然到了饭点,不少锦衣卫,正捧着海碗,在院中吃饭,目光落在陆晚身上时,狼吞虎咽的动作都收敛了些。
刚刚范良训人的场景历历在目,让护卫不要什么人都往里放,此时他竟亲自带进来一个。
锦衣卫们险些看愣眼,小姑娘一身淡蓝色襦裙,勾勒出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腰,乌发高挽,露出一截儿白皙的脖颈,那张脸更是白得晃眼,乍一看,已是清丽绝伦。
锦衣卫这群大老爷们,哪见过如此漂亮的小姑娘,顿时双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