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止。
因为夏尔忽然站了起来。
虫母的身形并不算极其高大,但当他站起身,那股源自血脉和力量的绝对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书房。
洛希的费洛蒙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瞬间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夏尔绕过书桌,走到洛希面前,抬起他的下巴,黑眸如同最深沉的夜,俯视着他。
“洛希,”夏尔的声音很轻,冰冷而审视,“你的忠诚,和你想要得到的,分别是什么?说给我听。”
洛希的心脏狂跳起来,机会就在眼前!
他单膝跪地,仰起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沙哑:“陛下,蝉族和我,所求的唯有您的垂青和信任!我渴望能为您效力,渴望……能离您更近一些,在我把您和伊萨罗殿下从茅草屋里救出来时,您就该意识到,您是我的主人,是我的母亲,我任由您驱使摆布,我是您的。”
他大胆地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夏尔垂在身侧的手背,眼神充满了渴望与暗示:“只要您允许,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无论是探查IIBS,还是……做虫奴。”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触到的前一秒,夏尔打算让他回家洗洗睡觉,“我结婚了,暂时没有再娶的计划。”
然而。
“砰!”
书房的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伊萨罗站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浅灰白色的柔软家居服,白发还有些湿气,似乎是刚刚洗过澡,温和而沉静,但是目光淡淡落在洛希头上:“还没说完?”
洛希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触电般收了回来,慌忙低下头:“伊、伊萨罗殿下……”
伊萨罗没有看他,他的视线越过洛希,直接落在夏尔身上。
“看来我打扰了你们的重要谈话?”
夏尔微微挑眉,瞥了一眼吓得魂不附体的洛希,他还没说话,伊萨罗已经迈步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夏尔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夏尔的腰,将人微微带向自己怀里。
然后,他才仿佛刚看到洛希一样,垂下眼帘,绿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洛希领主,看来你汇报的事情确实至关重要,重要到需要深夜单独面见母亲,甚至需要行如此大礼?”
洛希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制服。
他确保伊萨罗看透了他的勾引。
…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第一王夫的怒火,更是一种近乎恐怖的、随时能将他碾碎的精神力威压,虽然那力量被控制得极好,没有真正释放,却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我只是想对母亲表达忠诚之心。”他声音发颤:“顺便关心母亲的身体健康。”
夏尔感受着腰间手臂的力道,忍不住极轻地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伊萨罗揽着他腰的手瞬间收紧了一分。
夏尔抬手,轻轻拍了拍伊萨罗的手臂,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大型猛兽。
然后,他看向跪地不起的洛希,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情报我收到了。洛希小领主,你先退下吧。后续如何,我会让西西索斯联系你。”
洛希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站起身,仓惶行礼,看也不敢看伊萨罗一眼,跌跌撞撞地退出了书房,仿佛身后有亿万只掠食者在追赶。
书房门轻轻合上。
只剩下夏尔和伊萨罗。
窗外,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轰然落下,密集的雨点猛烈敲击着窗户,发出嘈杂的声响。
夏尔微微侧头,看向依旧紧紧搂着自己、下颌线绷得死紧的伊萨罗:“不是让你去休息吗?”
伊萨罗低头,绿眸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