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前方。
斯涅克心说这是谁?也看过去。
走廊的另一端是落地窗,噼啪的雨珠砸落在玻璃上,窗子外面,风雨中摇曳的树枝被砸打下一片片落叶,雨势瓢泼,湿淋淋的。
拐角处,厄斐尼洛一身整洁的白袍走上王宫的台阶,蚁族的长翅在他的肩胛处收拢,合于身后。他身上缀满了深海里的珍珠与碎钻,银发成缕,横搭在圣角上,被雨水打湿了一点,顺着发梢滴落。
他抬眸看见走廊里站满了雄虫,眼中露出一点困惑,却没有开口询问。
贝宁和雄蚁们看见领主阁下,自然行礼,斯涅克站在一旁,默默等着厄斐尼洛走过来。
这会是虫族后世的历史里,一位传奇的领主阁下。斯涅克想。
他的履历算不得光鲜,甚至带有血腥狰狞的色彩。他对虫母强取豪夺,为虫母而死,却又死而复生,夫凭子贵,忍辱负重,一直到虫母陛下默默习惯了他的存在,封他成为了蚁族的第一位王夫……一想想就觉得,这经历绝非一般雄虫可以做到。
再难有雄虫能够像现有的王夫们一样,与虫母陛下走过这样遥远坎坷的路程。也许在虫母心里,他们每一个都是无法替代的,所以,就算虫母大发慈悲,娶了更多王夫,后面的雄虫也不太可能夺得虫母的爱意了。
哪怕是博爱的虫母,也会对虫有所偏爱。
厄斐尼洛走到贝宁身前,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陛下在里面吗?”
贝宁回答:“是的,但是蝶族的领主阁下也在里面。”
厄斐尼洛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称得上心平气和。
夏尔只能有一位第一王夫,如果是伊萨罗,总好过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雄虫。
厄斐尼洛劝自己要想开点,和伊萨罗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就算再看不过眼,也得为了夏尔的面子,对伊萨罗尊重一点。
“厄斐尼洛阁下,我们陛下他睡着了——”
斯涅克刚想说同一套说辞,房间的门就打开了,夏尔走了出来。
他抛弃了黑长直,再次剪了短发,看上去精神抖擞,简直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利落,漆黑的披风和制服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迷人。
厄斐尼洛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
他佩戴着象征虫族的徽章,崭新明亮,像一轮柔和照彻四野的月亮。
“厄斐尼洛。”
夏尔的头痛没有得到缓解,也许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会好一些,所以才出了门,没想到会撞见厄斐尼洛,“小白怎么了吗?”
“不是小白的事,小白很好。”厄斐尼洛看见他衣服里面隐藏的绷带,忍不住皱起眉头,越过夏尔肩头,看见他身后的伊萨罗,“你怎么把他弄成这样?该不会是在床上弄的吧?”
伊萨罗心头焦躁不安,阴郁的眸子盯着厄斐尼洛,“在帝国留下的伤,回来包扎的。你急什么?”
夏尔不想解释这个,转移话题说:“你找我有事吗?”
厄斐尼洛忍着怒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陛下,蝉族的洛希小领主希望邀请你去赴宴,我推脱了,但是没有成功,我怕再拒绝的话,会造成蝉族的不满情绪,所以,我来接你过去。只是一顿饭而已,没有其他的。”
夏尔听着他的语气,感觉自己像是被哄着,“你亲自来接我吗?”
厄斐尼洛摸不准夏尔的意思,“嗯。怎么了吗?”
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厄斐尼洛不想遗失失而复得的疼爱,所以,他对虫母百依百顺,希望夏尔能怜悯他,别再让他一个虫坐冷板凳了。
夏尔看了一圈雄虫们,有些好奇,“你让贝宁来就好了,以你的性格,不应该把我丢在雨里一个人去吗?而且我已经把你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