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生活物品一应俱全,每周一有动员大会,周二品酒会,周三清谈会,周四家属日,每周五还有舞会,所有人都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每个人都对战胜虫族满怀希望。
七天前,兰波第一次走进小城镇的广场,就被人喊夏尔上将,喊他的是个抱着孩子的士兵家属。
女人眼里的敬畏和怀念几乎要溢出来,“上将,真的是你回来了吗?你真的没有死在虫族吗?那群该死的虫子,我恨死他们了!”
独属于哥哥的荣光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兰波意识到,人们希望战胜虫族,不止是俄斯的动员演讲。更深层的心理因素是,人们恐惧战争,盼望夏尔回来,重现和平的景象。
“我不是他。”兰波受不了这种目光,转身就走,背后的目光却像针一样扎着。
他想起小时候总被认错的场景,那时他会气鼓鼓地扬起脸,说“我是兰波,是夏尔的弟弟”,而现在,他连承认身份都成了难以启齿的事。
今天是周四,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尤里安注视着兰波再次拒绝了一个小孩子的合照请求,然后在街角拦住他。
“小子,他们又把你认成夏尔了吧?俄斯这招真够阴的,用人们对上将的敬意把你捆在这里,本来我还想带你逃跑,现在看来好像不能。”
“我不跑,俄斯算准了我不会闹。”少年的声音很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盼着俄斯打赢战争,我成了哥哥的替代品。我要是跑了,他们会怎么想哥哥?夏尔上将不可以有一个逃兵弟弟,我死也要死在这里,我要为哥哥守护荣光。”
尤里安看着他过于沉静的侧脸,觉得这对兄弟骨子里都藏着一样的执拗,“好啦,真是拗不过你,走,我带你吃饭去,总不能上将不在的日子里把你饿瘦了吧?”
兰波面无表情地跟着尤里安走了。
晚上,家属日开始时,兰波被士兵家属硬拉进了礼堂,有人热情地邀请他聊天,他僵硬地摆摆手,退到角落的阴影里。
俄斯就坐在不远处的主位上,端着酒杯,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来,像在欣赏一场精心设计的戏剧。
“俄斯一定在等夏尔来。”尤里安悄悄走到兰波身边,压低声音,“俄斯要的不是你,他在用你做诱饵,逼夏尔主动从虫族阵营里出来,把虫母的信息提供给他,我们必须保守夏尔就是妈妈的秘密。”
兰波听懂了暗语,却很坚定:“我不会让自己成为压垮哥哥的最后一根稻草,虫族也会因为我而质疑哥哥的立场。好像不论怎么选,我和哥哥都没有办法摆脱两难的境地。”
尤里安叹了口气,“确实是这样。”
礼堂中央的乐声换了调子,有人开始唱起帝国的军歌,兰波看着那些脸上带着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睛,又对上俄斯的眼神,别过了头。
这里不是监狱,是一个用“期待”织成的牢笼,他们的每一声“夏尔上将”,每一次敬畏的注视,都在提醒他:你不能逃,你得为你哥哥守住这份人心。
兰波的手攥得更紧了。
俄斯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年,少年显露出躲避的意思,这很有趣,果然还是个孩子才有的神态。
俄斯看着月光落在少年年轻的脸上,一半是属于少年的倔强,一半是被迫扛起的沉重,笑着摇摇头,喝掉杯中的黄油酒。
兰波是他最欣赏的那种少年,冷硬、强势、有帝国军人的风范。
可是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他的哥哥夏尔。
阿斯蒙这颗棋子已经废弃,但是还有兰波这枚重量级的棋子,他不信夏尔会放任亲弟弟被“监禁”。
等着看吧,很快就会有虫母的消息了,对吗?
…
第二日清晨,蛾族舰队停泊冰雪港内,巨大的母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