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如果肚子里只有三只虫卵的话,不可能会这么大,如果有更多的虫卵,最多也就是乌兰的,还会有谁的?
乌兰……昨夜梦中,似乎梦见了他。
自从乌兰死后,夏尔还没有见过他,据说他住在自己的精神领域里,夏尔也不知道真的见到他会干什么,总之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要怎么说?他那么信任乌兰,结果乌兰把他睡来睡去,他倒不怕被雄虫睡,这都是身体上的遭遇,他真正生气的是乌兰的囚禁,若有机会,真该把乌兰绑在柱子上、床头,让他也尝尝失去自由的滋味。
伊萨罗也看向青年的肚子。
虫母的肚子孕育着虫族的希望,正如伊萨罗所说的那样,每一颗虫卵都可以是他的孩子,他会向爱护小蓝一样爱护它们。
不论是否做王夫,嫉妒之心都不可以有,他心里更多的是对小虫母的疼惜。
一个人类被迫接受虫族的世界观,很累吧?
夏尔从一位英姿挺拔的上将变成一只满腹虫卵的虫母,这里面的千百种滋味伊萨罗连想都不敢想,如果是一只雄虫变成了人类女性,和人类男性怀孕生子,任何一只雄虫都会崩溃而死,怎么可能会适应这种生活?
就更别提爱上对方了。
伊萨罗理解夏尔对虫族不冷不淡的态度,心中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夏尔此刻还留在边境做他的最高将领,不会在幽深森林的虫母旧址里参加第一王夫的欢迎会。
伊萨罗说不上哪个好,哪个不好。
事实上,夏尔注意到了伊萨罗的沉默,他想了想,抓起伊萨罗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感受到什么了吗?”
伊萨罗用精神力去试探,“有很多杂乱的能量,是小虫卵们天生带来的,说明他们很健康。怎么了?”
夏尔心平气和地说:“我是想说,我已经接受自己在怀孕了,不必再为我担忧。而且,小蓝很好,小白蚁也很好,我对虫族也因为他们的存在有了一点归属感。很奇怪吧?虫母不会对虫崽产生敌意,这句话我以前不太相信,我听说虫母在极度饥饿的时候会把虫崽当储备粮,但我在饿的时候并没有这样想过,由此可证某些专家说的话不可信,自己经历了才知道。”
“伊萨罗,这世上什么都在变,唯一不变的是自我的认知,别担心我,我仍然是我,不会为身份而自暴自弃,不会把自己困在某个地方走不出来,我执着的不是身份,是人类的安危。”
说这些话的青年风姿依旧,伊萨罗好像梦回很久之前,夏尔站在军部大楼办公室的窗前看报纸的时刻。他很容易满足,最在乎的是帝国是弟弟,唯独不是自己,这么一想也很讽刺,在人生最辉煌灿烂时,帝国在欢庆领土的回归,无人在意,万人敬仰的上将被遗弃在异域他乡,甚至不是任何一处可埋忠骨的青山,而是在无法祭奠的虫族之中。
伊萨罗压下心疼,轻声说:“聪明的小猫咪,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夏尔笑得很开朗,“你的心事都放在脸上,我说过,你不太会撒谎。”
夏尔看着他纤细黑长的触须,忍不住上手拨了拨,伊萨罗歪头做出躲闪的姿态,夏尔笑着追过去撩拨,伊萨罗也笑了。
小猫都喜欢玩乱晃的逗猫棒,这不很正常吗?
伊萨罗刻意支配触须到处摇摆,虽然,雄虫被拨弄触须是让他们很害羞的事,不威严、不霸气、甚至并非领主该为,伊萨罗的脸有些红,却没有出声阻止,打趣道:“我竟然忘了,你才是真正的虫族专家。那你来猜猜,我还想什么了?”
夏尔懒洋洋地笑得灿烂,“你在想,你也很爱我肚子里的虫卵,哪怕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你们虫族就这样,连别人的孩子也爱。”
“好聪明的小猫哦。”伊萨罗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