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为厄斐尼洛死亡的消息静默了一阵子,为这种只有靠牺牲才能改变的制度进行深深沉思,他希望给小白蚁隐瞒这件事,不要让幼崽知道这段晦暗的历史。
此时此刻,伊萨罗带着夏尔飞了一夜,终于到了圣境的边缘,这里没有军虫追兵,伊萨罗不觉得累,夏尔拍拍他的肩膀,“就停在这吧,休息时间到了。”
圣境草木鲜花茂密,分明是很美丽的景色,夏尔看着伊萨罗,实在犯了愁。
伊萨罗正倚在石壁上,银白的长发披散,蝶翼微微收拢,是一只安静的蝴蝶,他听见动静,抬头望去,目光落在夏尔脸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是一看见小猫,心就轻如飞絮。
“你真的只能想起来我是谁吗?”夏尔凑过去,盘腿坐到他面前,无奈地捏着伊萨罗的脸问,“其他事情呢?比如你是蝶族的领主,你们蝶族一直在等你回去,还有你……你有没有孩子之类的?你再仔细想想?”
伊萨罗抬眸,摇了摇头,温柔水眸在夏尔脸上打转,脸颊都被捏红了也不躲开。
“老婆。”他低声叫,手指轻柔地搭在夏尔的手腕上,“我只能记得你是小猫,是我老婆。”
说话间又轻轻啄了下青年的嘴唇。
温热的呼吸扫过脸颊,夏尔差点被他这无赖举动气笑,伸手抵住他胸膛:“哪有失忆只记这个的?这也太无比神奇了吧?”
真想问这小子是不是装的,谁家好雄虫失忆了还乱叫老婆,还记得亲人的啊?
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却连他自己的身份都遗忘干净了……
唉,算了,忍着吧,还能扇他不成?
夏尔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翻涌的好笑压下去,指尖揉了揉伊萨罗被捏红的脸颊,“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之前的记忆也没什么好想的,只不过要委屈一下过逃亡生活了,不知道你擅长不擅长荒野求生?先随便找个山洞修整几天,然后我带你回帝国。”
伊萨罗痴痴地看着他,郑重地点点头,又来亲他,亲着亲着就呼吸急促,下一秒,他起身贴近,夏尔不慎跌坐在他腿上,伊萨罗揽着腰将他稳稳圈在怀里。
伊萨罗的手摸着夏尔的头发,就这样抱着,也不肯松手,仔仔细细用目光描摹着他的眼眉,似乎在铭记到记忆深处。
远处花海被风掀起层层浪涛,馥郁花香裹着圣境特有的清冽气息涌来,春风暖融融的,夏尔这些天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一刻放松,舒舒服服躺在他的胸前,有点犯困。
伊萨罗把夏尔轻柔地放在草地里,夏尔慵懒地平躺着,眼前是蓝天白云,鸟儿掠过,还有飘落的花雨,不由得抻了个懒腰,每一根指尖都舒展开,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喘气声。
伊萨罗却鼻尖攒动,呢喃道,“闻上去好香甜……”
紧接着,雄虫遵从本能,在花丛中埋下头,寻到了熟悉的温柔乡。
夏尔将一大片圣洁昳美的小薄荷花田压弯了腰,本该是雪白纯洁的花海,他却被舔的眼角湿润,膝盖一直忍不住夹伊萨罗的脑袋。
“伊萨罗……停下……”他急声说,“万一有虫路过,我们该怎么解释?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你越来越放肆了,你的廉耻呢?你失忆就算了,把廉耻之心也丢弃了吗?你快点起来……”
伊萨罗用宽阔竖起的蝶翅回应着他的不安,漫无边际的屏障,遮挡了一部分光线,仍然无法改变目前洁白薄荷花田里发生的一切。
夏尔实在是难为情,他可不像伊萨罗,趁他吞咽的功夫,夏尔抓住他头发,让他看着自己,眼角带着泪,难以置信地问:“……我看你什么都没忘,还记得去哪里找饭吃……我再问你一次,你真忘了吗?”
“老婆,我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