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说:“既然如此,你有两罪。”
“其一,不该禁锢虫母陛下。任何一只雄虫都该有觉悟,知道自己只是虫母陛下打发时间的工具罢了。”
“我理解你想要独占虫母的心思,竞争难以避免,但是像你这种胆子大到居然敢把虫母陛下囚禁的雄虫,必将受尽折磨,令我种族其他雄虫引以为戒。”
“其二,你眼睁睁看着陛下离开却不去阻止,你不是一只合格的雄虫,更不配当审判长,一如曾经的蝶族领主,就把你交由虫母养护中心,继续接受教育,你愿意服从吗?”
约瑟亚冷冷地,“没想到陛下居然肯回到虫族,我还没有请他回到养护中心照顾,你就敢把他放走?这样的雄虫,没有活着的必要。”
圣罗纳低下头,“请你原谅。”
随后,从小抚养厄斐尼洛的圣罗纳屈膝,蹲在厄斐尼洛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嗓音轻柔,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对曾经幼年时期的小厄斐尼洛那样说话。
“尼洛,我本以为你会成为领主,成为王夫,最好的结果是你能成为第一王夫,可我错了。”
“蚁族再也不会得到虫母陛下的宠爱了。”
“如果我早早看出来你是这样一只没有理智的雄虫,我一定不会花大把的时间来教育你,与其让你生出许多不该有的疯狂,不如就让你像其他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低等级低等种们一样,每天吃吃喝喝,开开心心,玩玩乐乐就够了。”
“我真是后悔,叫你成为如此成功的优秀雄虫,却没有给你塑造一个良好的性格,是我的错。”
高高在上的审判长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薄薄的唇瓣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随便你怎么说,我受够了这该死的雄虫教育,毁掉蚁族的根本不是我。”
圣罗纳看着他的脸,“你的五官足够完美,只能毁掉,还有你的翅膀,必须折断。”
他手中的匕首抵在厄斐尼洛破破烂烂的纯白羽翼根部,割下去,血液肆流。
“你错了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问:“回答你错了,我便给你留一支翅膀。”
厄斐尼洛羽翼剧烈震颤,细小的光尘簌簌坠落,脖颈暴起青筋,强忍着痛意:“……我没有错。”
圣罗纳摇了摇头,面孔已经满是飞溅的血,他一把折断虫翅的骨骼,断裂的翅膀如凋零的白玫瑰轰然坠落,再割掉额头的角,他一直在笑着。
圣罗纳俯身,用染血的指尖挑起他下巴:“说你错了,立刻。”
厄斐尼洛仍旧不改脸色:“我、没、有、错。”
圣罗纳举起刀对准他的眼球,狠狠挖下去,雄虫的自愈能力出众,刺伤了还会自我修复,但如果把眼球挖掉,是绝对不会再生眼球的。
再割掉他的声带,让他不能再说出更叛逆的话。
刀尖还未落下,厄斐尼洛吐出一口血,带着锁链狠狠撞向石柱,飞溅的碎石中,圣罗纳仓促间挥出护盾,却见厄斐尼洛带着锁链冲破了天穹的玻璃顶,淡白的月光倾洒在他顽长的身影上,显得凄凉又狰狞。
他飞不了太远,还未等圣罗纳追上他,就堕天使一般坠落穹顶。
最后的挣扎失败了,堕落的过程中,他想起小白蚁。
那只白白的,软软的,会叫他“父亲”的小白蚁。
如果他有机会抚养小宝宝,一定不会让他过自己一错再错的一生。
厄斐尼洛的身体撞击在雪白的地砖上,炸开一大片血蓝。
所有雄虫皆后退一步,只有约瑟亚上前一步,把破破烂烂的厄斐尼洛收拾起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厄斐尼洛用断裂的虫翅抵住他的心脏挟持了他,“都安静。”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抬手示意蠢蠢欲动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