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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否,攒够贡献点只是想在法律层面上逃避刑罚,如果厄斐尼洛服从法律规定的话,他会顺理成章获得自由之身;

但如果厄斐尼洛不讲武德,非得搞出别的事情来耽误他,他一定会逃跑。

夏尔倚靠在树干上,苍白的脸上挂着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手下意识放在腹部,还算温暖的手心,保护着腹部脆弱的皮肤。

似乎察觉到母体的冰冷,孕囊里的小虫崽在释放自己的精神力,燃烧起一层薄薄的暖气,萦绕在母体周身。

小虫崽在反哺母亲,哪怕,它还是那么小一只虫崽,但是也知道要保护妈妈。

不管自己是不是还能存活下去,也要保护妈妈,这是每一个虫族心中的执念。

夏尔察觉到这一点,心脏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暖流冲淡了体内的冷雨气,联想到肚子里那只小幼崽,它可是伊萨罗的孩子,领主和虫母生下来的幼崽,天生就是领主级虫族,它会拥有领地、权势、虫族的拥护,自然在虫母肚子里的时候,就有相当强烈的主观意识,很聪明,也具有守护虫母的智慧。

厄斐尼洛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厄斐尼洛的声音在雨幕中格外清晰,他缓步走近,拨开夏尔雨湿的刘海,“还有,少将,这只是一场小雨而已,你怎么比我想象的还要狼狈?”

“你的体温正在上升,蜜虫的体温比人类高得多,你发烧了。”

厄斐尼洛直起身,冷淡的告诉他一个不争的事实。

夏尔这才注意到,他今天实际上穿着打扮是很高贵的。

审判长来自于蚁族,额间生长着螺旋状的白蚁圣角,左手戴着缀满宝石的纯白手套,右手腕间萦绕着神圣的惩戒晶钻。

他为了遮雨,已经张开了虫翅,雪山白色的羽翼层层舒展,每根翎羽边缘都流淌着细碎的金芒。

纯白的长袍胸前,镶嵌的菱形水晶折射出冰冷的虹光。

可惜再漂亮的衣服,一旦被雨打湿,也变得泥泞不堪。

以厄斐尼洛这种雄虫的性子,应该会很讨厌衣服脏了吧?

夏尔拨开他的手,恹恹的语气,在雨声里却格外清晰,因为冷淡,所以没有什么波动,“如果你是担心我病死在这里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没那么容易死。”

夏尔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要不是那次坠亡海底,他还不会和第三代虫母的茧融合。

“你比我惧怕死亡,”夏尔无情的开口,“你拥有一切,如果你失去它们,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厄斐尼洛似乎真的静静思考了一下。

雨越下越大,他的白色长袍已经被雨水浸透,贴在他挺拔的身躯上。

然后他说:“我要是下台了,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他靠近夏尔,捏住了青年的下巴,尽管遭到了青年的强烈反抗,却仍然没有放手,手指缓缓下压,按在了青年的脖颈上,大拇指威胁地抵住青蓝色的动脉血管,对着宿敌那双平静而冷酷的双眼。

雨势持续不断,雨珠压弯了树枝,一滴滴雨水掉落到树下,树叶吹落了一地,绿悠悠地铺满了脚下。

一片树叶沾在厄斐尼洛雪丝般的虫翼里,他终于张开了虫翅,施舍一般地遮在夏尔头顶。

可是夏尔早就被雨浇透了,不在乎这一点遮雨的翅膀,厌倦地推开他,被冷风呛了一口,忍不住捂着嘴咳嗽,指缝里见到了血沫。

虫母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虚弱不少,稍微一点点寒气入体,就造成肺部撕裂一般的疼痛。

“夏尔。”

厄斐尼洛垂了垂眼,叫他的名字,“想要不死,还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