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最后还是许从心出面替她答的。
“害,你管她呢,她毛病多得厉害。”许从心笑着用手拍拍江妤的肩膀,转头看着陈楚溪道,“之前我俩上大学的时候她就这毛病,说是晕桂花。”
陈楚溪眸光微敛,听着许从心的话,视线却还黏在江妤身上。
“晕桂花。”陈楚溪顿了顿,看着江妤道,“是什么意思?”
江妤破罐子破摔地闭上了眼,把头偏到了一旁。
“要不怎么说她毛病多呢。”许从心笑,“我刚开始也觉得奇怪,还当她在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为此我当时还看她不顺眼了很久——人家都是闻不了榴莲或者螺蛳粉之类的臭味,哪有人晕桂花的?”
许从心感觉陈楚溪似乎对这还挺感兴趣的,就顺着往下说了:“所以我一开始还真不信啊,我觉得这丫头纯粹就没事找事,喜欢给自己树什么人设。但后来我才知道她确实没说谎,那味她都不能说是闻不了,简直是闻了都要命,我甚至都怀疑过她是不是对这玩意儿过敏,但也没见过症状这么激烈的啊。”
“我们学校不是有一片桂花林吗?每年九十月份的时候你往教学楼后面那条道一走,全都弥漫着桂花的香气。但她从来不敢走这条道,为啥?”
许从心自己单说还嫌不够,硬是拿胳膊肘撞了撞江妤打趣儿道:“你说为啥?”
江妤睁开了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已然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样空空地回过头和陈楚溪对视着。
“因为我闻了就想吐。”
陈楚溪此时此刻的眸色宛若被打翻的墨汁浸染了一番,就这样不带任何表情地望着江妤,深沉得吓人。
但此刻江妤看着她的目光却没有丝毫闪避。
许从心捧腹大笑:“对,她刚开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闻着想吐。我寻思这也太扯了,非要治治她的毛病不可,结果有天我故意在她喝的水里掺了点儿桂花,好家伙,当时差点儿都把我们宿舍厕所都给吐堵了,哈哈哈……”
许从心可能是真觉得好笑,黄茜茜笑点也低,再加上许从心的笑声太过魔性,她自己也架不住笑了。桌对面的钱昭看着眼前笑的东倒西歪的二人也没忍住浅浅一笑——唯独江妤和陈楚溪。
她俩甚至都不能说是笑,两个人的脸色简直都冰得骇人。
但江妤的眸子却还是那么清爽澄亮,她望向陈楚溪的时候,干净的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又好像一切如故。
但冥冥之中陈楚溪却还是感觉好像一切都变了。
这一瞬间餐桌上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们二人,周遭所有的欢声笑语都被这一层层的屏障给隔离开来,唯有她们二人,漠然而又纯粹的望着彼此。
漠然的是陈楚溪,纯粹的是江妤。
最后还是陈楚溪先挪开的视线,江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盯久了她眼睛酸的缘故,看向陈楚溪的眼底已然微微泛了点儿红。
陈楚溪一直时至今日才明白,江妤那一日扶着她说出的那句「不是酒的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当时地想吐,不是酒的事,是因为你。
陈楚溪明明还和之前那样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却能让人明显感觉到她周遭的气场都跟着下降了好几个度,近乎达到了冰点。
她突然就变得非常难过。
从重逢的那一日开始,陈楚溪就不得不承认,她对江妤的情感始终是复杂的,这其中有生气,有愤怒,有喜悦,有兴奋,爱与恨交织缠绕在一起,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后者占的比重越来越大。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心里头是怨江妤的。她没办法不怨,甚至有的时候情绪上来了还想揪着人揍一顿泄愤。
但就在这么多错综复杂的情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