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驾驶位。边走边说,我没时间同他耗。”
岑安问:“去哪里?”
“你的牢房。”
“……”
岑安按了按脸上的罩子,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无比滑稽。他走近江烬,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郑重道:“侦查长,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真正的黑杰克还在逍遥法外,并不是我。”
宋秘书和年轻军官齐齐朝他看了一眼,表情如机械人般滴水不漏,看不出一丝情绪。
江烬的眼角隐隐露出一丝疲惫,眸光潋滟依旧,且近在咫尺。
岑安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侦查长是他洗脱嫌疑的唯一希望。
“黑杰克攻击暴龙眼,导致暴龙眼背叛,又化身委托人,向它下达掩护你位置的命令。我们会根据暴龙眼的操作抓捕你,其实都在黑杰克的意料中,我们都被他蒙在鼓里?”江烬简要总结了岑安的意思,十指交叉,眼神有一丝玩味,“可是,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想。”
“侦查长,你能保证背叛后的暴龙眼,也全然在你的掌握之下吗?”
“当然。它执行的每一个操作、和你的相遇、与你的对话,侦查所全都清楚。很可惜,按照我们对暴龙眼的深度审查,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委托人’的存在。”
“不可能,它启动自杀程序前,明明还在喃喃自语地答复委托人!”
“没有这回事。”
“侦查长!”
岑安站起来,浑身却猛地一颤,瞬间如石化的雕像动弹不得。除了面部,其他部位的肌肉全都不再受控,随着脚腕处的铁环愈发收紧,身体愈发僵硬。
原来它这么厉害,难怪所有人面对ss级罪犯,都表现出一种过分的松弛感。
宋秘书这时候递过来一个手掌大小的仪器,江烬按了几下,岑安和暴龙眼对话传了出来。
——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华景范围最广的监测系统,三代暴龙眼……
——告诉我,我是谁?
——我无法解释你的存在,无从知晓你的来历,你无迹可寻。岑安,你是我的滑铁卢……
——既然死到临头,有什么要对我交代的吗?
——逃吧,岑安,抓捕你的人逼近了。
……
他与暴龙眼的对话,一字一句,事无巨细地全都被这仪器重现。岑安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暴龙眼退场前的“遗言”。
——信息备份失败。
——程序启动,进入自我毁灭。
——我已尽力。
最后一句,是岑安的声音:
——你究竟是谁?
“不,不是这样的!”岑安拔高音调,目光汲汲地看着他,“这里有问题!我当时明明问的是‘委托人是谁’,还有它自杀前的话语,也提到过……”
“够了,仅凭对话就能证明‘委托人’的存在吗?何况对话里根本没有那三个字。”宋秘书突然开口道,他表现得十分不耐,频频看着时间。
“那就说明对话被人篡改过!”岑安回怼了一句,又转向江烬,声音里带了点儿哀求,“烬哥,相信我……”
“哦?为什么?”江烬笑了,笑里有几分残酷。他站起来,双手搭上岑安的肩,强行将他按回椅子里,居高临下道:“你的潜意识里,好像一直将我当作救命稻草,为什么?岑安,我们认识吗?”
“……”岑安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涩声道,“我要翻代码。”
“什么?”
“编译这段音频的代码,我要翻出来亲自查,查它被人篡改的痕迹。”岑安扯了扯嘴角,“侦查长,我有申请审查的权利吧?”
“这可不行,”随影从后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