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像一群跳梁小丑吗?”
“为什么?”
“智械有他们自己拥护的领主,拥有强大的武器拒敌,自身发展得又快又好,早已不是人类的工具。我们编撰修订的人工智能法律,不过是人类的自我安慰罢了,根本约束不到智械。”
方教授的悲观让江烬感到诧异,他想了想:“如您所言,我们无法从武力和技术上压制智械,但事实好在智械愿意与人类和谐共存,律法和秩序就是我们唯一能握住的武器。”
“愿意与人类和谐共处?”方教授笑了,仿佛听了天真的童言,脑中忽地闪过江烬还是图灵侦查长时,冷硬干练的模样,不过那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江烬因失忆忘记了世事复杂险恶,显露出一副热忱单纯的模样。教授一阵心疼,伸手拍了拍江烬肩膀,温和道:“智械是否主动攻击人类,取决于领主的心情。领主是溯生人,在人类记忆上生长出来的个体意识,亦有着人类的劣根性和邪恶成分。独裁是最危险的,谁也无法保证他时刻理智善良。”
“你是说,智械群体的态度,其实完全在领主的一念之间?”江烬眼睛更亮。
“没错。”
“我明白了,我们的律法只要能得到领主的认同……”
江烬点点头,眼中纯粹的坚定让教授大为诧异。
江烬坐在研讨厅最后一排听取报告,那些专家总是用诋毁谩骂智械领主的方式做结语,令他感到虚伪,心生烦躁。
岑安是骗走人类最强武器的窃贼、残忍戮尽诡族的暴君、刚愎自用的独裁者,即便再生洲已和人类社会打开了友好往来的通道,那顶反人类反社会还有战争罪的帽子,他也摘不下来。
而他似乎也不屑,从不解释苦衷、不讨好。
当有人类政府公然挑衅他的时候,他会先警告性地扰乱他们的卫星和军事系统,如果仍不悔改,他会毫不客气地派出神权精准轰炸,强硬又干脆利落。
技术碾压和灭世级武器让人们对他又恨又怕,派出去的杀手特工,会被他残忍分装,一块块地寄回派遣者家里。
江烬不知道当年的情况,但从手中资料来看,领主和他们所憎恨的形象分毫不差。
可是,要想让人智法得到有效落实,最快捷的方法是取得领主的认同。按照领主的脾性,很难明着沟通,不过或许可以来阴的——无论是骗还是诱,耍嘴皮子可起不了作用。
江烬出于对前辈的尊敬,忍耐到结束才起身离去。
外头起了雨,他撑伞来到着陆岛,纸鹤等候已久,“回家?”
江烬看着纵横交错地航线板,想了想,“不,去集团总部,我要找我哥。”
纸鹤调整好航线和驾驶模式,坐到他旁边,发现他手指冰凉,便握住捂起来暖。
他感受着纸鹤手掌的温度:“你从前说,我是人工智能工程师?”
“是的,你制造了我,父亲。”
“可我后来又成了专门扼杀觉醒智械的图灵侦查长,为什么?”江烬看着他。
“我不知道,父亲。那会儿你将我放到别的地方服役。”
江烬笑了笑:“你们总是这样。”
总是……含糊其辞地敷衍我。
无论领主同款面具,骨头上的划痕,还是我手上那只镶满深蓝碎钻的戒指——它是莫比乌斯环,但绝不是菲尔茨奖的纪念品。
江烬不动声色地将疑惑一一码起来,没有激烈要求他们给出个说法,反正得到的只会是更为周密严谨的温柔谎言。
三年前从昏迷中醒来时,他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对世界的基础认知,最先植入的是忠于家族企业的信念和管理知识,在了解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失忆前的职业后,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