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在他眼里看到一丝恍惚。岑安戴回面具,指着自己的脸,“刚认识你那会儿,他就长这样吧?”
“是啊,一模一样呢。”
“那会儿应该是他最狼狈的时刻吧?被追杀、被威胁、缺钱,你喜欢他什么?”
“你想听我们的故事?”
“想。”
“概括起来,其实是个俗套的救风尘的故事。”凤凰没多说,明明没喝几口酒,一双眼却似醉非醉。
音乐变了调,台面缓慢晃动,凤凰搭着他的肩,引导岑安追随他的步伐,在岑安第九次踩上他的脚时,他终于放弃了。
岑安说:“给我调杯冰的吧,我现在非常热。”
他们离开舞池,回到吧台边。凤凰很快给他推来一杯深红色的液体,冰块浮在上面,诡艳得像新鲜肉块。
岑安低头啜了一口,嘴角染上酒液,宛如鲜血:“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凤凰托着腮瞧他,“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难题,想请教你。”
“说。”
“杀手被派出去执行任务,杀了人满身鲜血,但第二天却没有人死亡。这是为什么?”
“没别的提示了?”
“没了。”
杯子里的酒被岑安一口口啜完,他脑袋有点晕,绕不过弯子。他拿起空杯子敲了下凤凰纤细如葱的手指,“想不通。快告诉我答案。”
骨节被敲痛,凤凰缩了下手指,颇为委屈:“我都说了是最近遇到的难题,我也想不通……”
“会不会是……有人伪装成了死者?”
“谁能天衣无缝地伪装两年之久?第一起案件发生在两年前呢。”
“哟,还是累犯?”岑安挑了下眉,“你就不能描述得再详细一点么?”
“你要帮我?”凤凰哂笑,把玩着一只冰球,“这就是析冰遇到的难题。我们发现了一个来路不明的杀手团,最近在薄荷港和青洲出没。你小心一点哦。”
“他们动析冰的利益了?”岑安问。
凤凰的口吻模棱两可:“迟早啊。”
说话间,空杯子里又盛满了新的酒液,这次是纯白色的,杯底沉着一层浅蓝。岑安思考着凤凰的话,连尝一口的兴趣都没了。
“喂,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下来?很没礼貌。”凤凰眼神玩味地看着他。
岑安调笑道:“想对着我这张脸忆往昔岁月?我才不摘,我怕你忍不住叫我老公。”
“……你死定了。”
“你才死定了。”岑安猛地钳住他瘦削的肩膀,手心朝下,掩护着一支漆黑的枪管,枪口正对着凤凰的大动脉,“我要是杀你,轻轻松松。别跟我说我们今晚只是个‘偶遇’,说实话,是不是黑杰克叫你来的?”
“没有哦,是我自己……”笑容在凤凰脸上如花般漾开,他一点也不怕岑安威胁,将脸贴在冰凉的枪管上,从某个角度看去,就像他枕着岑安手臂。
凤凰瞟向他身后,“我说,你今晚死定了,是真的。”
“……老、公?”
“哎——哎?!”听到熟悉的音色,岑安下意识地回应,突然浑身导过电流般跳了起来,倏地跟吧台拉开距离,转头就看到了江烬的身影。面具严丝合缝,但他想象得到江烬的神情,江烬恐怕也能想象到他做贼心虚的表情……
“烬哥……我,我没有……是误会!”
江烬身后,拉尼娜和霓音高高地坐在一张隔断柜上,抱着胳膊看好戏。柜子旁边立着个披浅色斗篷的男子,神情冷漠地打量着他。
“这下真的死定了。”
“我说池子里蹦得最欢的那个就是他吧,你还不信。”霓音戏谑道。
岑安心虚地靠过去,单手搂着江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