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东西,一旦抹去,就相当于销毁了……聂非雨擦了他……”
随影没说话,叫了人收拾,亲自送他俩回去。
他瞥了一眼副驾上的岑安,“贺韶年纪小,他害怕我能理解,你怎么也苍白着个脸?”
“我只是……有点恐慌,社会上究竟有多少人是伪人,他们自己知道吗?”岑安蹙着眉,“一点区别也看不出来,我从没觉得周缇是溯生人,爱德华也是……”
“别深陷于这种问题。”
“嗯。”岑安低头看着掌心上的字迹,朝随影扬了扬,“得改一下计划。”
*
江烬从天黑坐到天亮,他已经被监禁了两天,还得认真吃饭、假装睡觉,不敢闹,跟聂非雨这种人绝不能来硬的。
只有阿兰陪他解闷儿,江烬猜到阿兰是被故意留下来的,他若用阿兰给岑安传递消息,被拦截都是小事,就怕消息被篡改,给岑安下套。
他只能祈祷另一个助理魔笛主动找上他,可魔笛行踪不定,这是优点也是缺点。担忧如虫蚁般啃噬着他,他捂着眼睛,无声地落泪。
晚上,他被送去了“绿树”,依然是幽禁状态。
后天就是婚礼了,湖面以及其上的领空进入交通管制状态,绿树内也罕有人迹,静得出奇,禁锢他的牢笼这一刻具象为华美的建筑。
他睡在躺椅上,无时无刻不在想岑安。如果岑安落入陷阱,他就去求聂非雨,哪怕牺牲自由,打不破这牢笼也没关系,只要岑安平安无事。
清晨,他从鸟鸣中醒来,洗漱之后,面无表情地抓起桌上送来的早餐往嘴里塞。
啪嗒,啪嗒——
阳台的玻璃门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地砸着。
阳台上零星地落着青色的小果实。
青梅,竟然是青梅?
啪嗒啪嗒,有人还在砸。
江烬赤着脚,狐疑地走过去拉开门。
绿树一根粗壮的“枝干”横到了他阳台偏上的位置,岑安骑在上面,枝干后藏着他的飞行器。他旁边栽培了一棵梅子树,半个树被他抓在了怀里。身后枝叶扶疏,分不清是建筑装饰还是真正的植物,阳光琐碎好似星星。
“烬哥!”他笑着,手里摘了一大把梅子,涩的他扔过来敲门,熟的就随便擦擦塞嘴里吃了。
江烬恍惚了,眼睛一阵酸涩,这一幕好似荒诞却美好的梦境。
他朝岑安汲汲地走了几步,岑安松开梅子树,纵身一跃便跳了进来,紧紧抱他。
江烬如鲠在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不,你快走,你之前得到一切都是错的,是陷阱!你快走……”
江烬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身上还透着股梅子的清香,“我知道,烬哥,我都知道……你别担心,没事了……别担心我。”
岑安抱着他,坐在阳台的编织软椅上,给他简单迅速地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
“周缇给的档案里,我翻到真正的婚礼企划,我查证过了,没问题。至于那套带着陷阱的,我也会利用起来。”
朝霞绚丽,偶尔飞过一两只白鸟。
江烬捡起地上滚进来的青梅,擦了擦,一口咬下去。
“那个颜色的不能吃!”岑安惊呼。
酸,涩。
江烬却笑了:“真好,我不是在做梦。我刚刚看到你也啃了绿色的。”
“你得挑那种……”
“让我尝尝。”江烬打断他,扣着他后脑吻了上去。
良久,他枕着岑安的肩膀,脑子里空空的,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停在这座参考着《罗密欧与朱丽叶》剧情设计出来的阳台上。
他的罗密欧,用一颗颗青梅敲开了他的窗……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