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情了。”岑安看着毛叔,“你想让我帮你加速溯的开发进度?”
“不不不,那太大材小用了。”毛叔说,“我期待你能制造一种程序,将它搭载到噬脑病毒上,以微电极结合病毒侵染的形式,使全社会接受溯生。相信我,我有能力全覆盖地将它投入社会,”
现在的人几乎离不开脑机,用病毒程序侵入脑机,强行灌输某种价值观,这种操作不容易,但也是具备可行性的。
岑安忽觉毛骨悚然,这本质上无异于思想控制,无异于将所有人关进了辑魂监狱的“禁闭室”!
“帮我吧,黑杰克,你能破开幸子盾,就没道理击不破防御最强的脑机防护。噬脑既可以入侵生物脑,也能入侵电子处理器,无论人类还是仿生人,他们都能彻彻底底地接受我们伟大的事业。新的时代即将降临,而那也会是一个可以被你操控的时代,你不心动么?”毛叔发着光的蓝眼睛,就像两簇跃动的火焰。
岑安长叹一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盯着地面出神。
毛叔并不催他,只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岑安知道,在他给出明确答复前,他和拉尼娜出不了这座实验室。
“我不心动,我没这样的野心,那样的局面未必是我能控制的。”岑安说,“我知道一个很疯的人,没有人比你更能共情他。”
“谁?”
“溯技术最初的开发者。”
“两百年前的先驱。”
岑安看着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是谁?他的姓名。”
“他……”毛叔眸光一闪,“不好意思,我说不出。”
拉尼娜奇怪地“嗯”了一声,“被你称作先驱的人,你连他的名字都说不出口吗?”
毛叔没有回答她,“这重要吗,岑安?”
“不重要。”岑安回答,眸色幽深,“重要的是,你知道你为什么说不出吗?”
毛叔一愣,无言地看着他。
箱子里的伪人醒了,揉着眼睛慢吞吞直立起来,神情迷茫地看着箱外。
岑安的目光落在伪人身上,“也许你创造的载体确实有着里程碑的意义,但我理解不了,也许是我狭隘,也许是它生不逢时,我只看到了对生命深深的侮辱与不屑。”
岑安再次看向毛叔:“毛叔,你说的那些,我不插手,我想他也是。你不该找我们,你把我和他卷入其中是错的,我不会再允许我做我不理解的事。至于他,你大约被他戏弄了,他想借你的手折磨我,你无法想象,你向我展示的这些,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心灵震撼。”
毛叔怔怔地看着他:“他……是谁?”
“我从前觉得自己是个烂人,可能会一辈子浑浑噩噩、受人摆布下去,潜意识里认定自己满是苦衷,从没想过所作所为会影响后世,所以选择了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式走路。这一点我跟你说声抱歉。你一定深深痛恨着溯技术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刨根问底,你发现了我,你觉得我是原罪?所以你给我设置障碍,给我苦吃?”岑安暗暗攥着拳,声音微微颤抖。
“佬儿?”拉尼娜忍不住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在她看来,岑安跟被夺舍了一样,挂着苦笑自言自语。
岑安摆摆手,让她一边儿去。
岑安盯着毛叔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但毛叔已然意识到,岑安或许不是在看他……
“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让我以一种挨打的姿势迅速了解这个世界,我的成长在你的意料之中吗?”岑安摩挲着右手无名指的戒指,“我适应得还不错,也没被谁骗,你对我挺满意的吧?”
“等等……等等!你,你在跟谁说话?”毛叔再也掩盖不住慌乱,头颅之下没有脖颈,他那声音是电子合成的,此刻听着,机械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