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肢体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只剩一条左臂挂着躯干,怪可怖的。
“你疯了吗?我们会被焱兽烤死的!”霓音掏出一把尖刀亘在他颈前,骂骂咧咧,“你个混蛋,如果我们都被魔兽打死,系统会判定两败俱伤,结算时谁也没有资格清零痛楚!我现在杀死你算了。”
“是你会死,我不一定。”岑安乖戾地笑起来,“我只是感受痛楚,而你,会跟那只魔兽永远地留在这一局里。”
“什么……”霓音看着岑安眼睛里映出的小丑面孔,脑中警铃大作。
他没注意到,方才切换戏命师形象的行为失败了!他把自己的本体卷进了这场竞技!
霓音反应过来,再次进行切换,却发现系统瘫痪了,他什么也操作不了。
霓音颤着声:“你做了什么……切换口呢?”
“被我藏起来了。”岑安露出恶劣一笑,“这一局不管是被你杀死,还是被魔兽烤死,我都无所谓。但只有我能让你出去。”
焱龙咆哮,大地在颤抖,再过一段时间,黄昏渐远,焱龙会召唤出滚烫的岩浆浸染大地。
霓音头顶的血条不见了。
无血条,就意味着他只有真真切切的血肉之躯了。
岑安虽然浑身焦糊,破破烂烂,却是诡剑姬的数字模型,是一串数据而已,他的身体仍在游戏之外,现实中依然完好无损,而霓音却会葬身于此。
霓音真的慌了,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岑安笑出珠贝般的牙齿,刷地一下揭了他的面具,愣住了。
滑稽的面具之下,是一张俊朗稠丽的脸,混了点欧洲人的血,鼻梁高挺,眉宇间透着股不羁,又圆又亮的深紫色眼睛,像只不好惹的野猫。
“天杨?”岑安盯着他眼角的泪痣,眸光错乱地闪个不停。
天杨,他尚未从职业电竞中退役时,和他配合最好的队友。
多少年了?即便是在21世纪,他们也有五六年未见了吧……
霓音怔了一下,双眼充血,一霎时淬满怒火。
不服输的倔强表情、额前桀骜不驯的呆毛,一时让岑安梦回联盟,梦回他还在战队的岁月。
戏命师是天杨最得意的角色,霓音那一串丝滑炫酷的连招,也是他最擅长的。明明是帅哥,却喜欢扮丑搞怪……
是你吧,天杨,一定是你。
“原来是你小子装神弄鬼,等老子出去,天杨,老子抽不死你……”
“什么天杨?”霓音嘶吼着打断他,如同处在崩溃边缘:“你冲我笑什么笑,天杨到底是他妈谁啊?为什么你们都把我认成天杨?”
岑安一怔:“还有谁……”
“说啊,黑杰克!”霓音抄起手边的石块,狠狠砸向他的脑袋。
岑安伸手抵挡,躲开了致命一击,手肘却被砸烂了,血条立刻闪到2%。
岑安也恼了,抓起散落身边的腿骨往他脑袋上敲。
——邦邦邦!
没敲几下,焦骨先碎成了粉末。
岑安愣住:啊这……
霓音捂着脑袋,他的痛感不再延迟,疼得呲牙,又反手去锁岑安的喉。
岑安无力躲避,指了指头顶,“1%了。”
血条空掉,岑安就输了,会被强制出局,感受本局诡剑姬身上所有的痛楚,竞技结束。
竞技……结束?
霓音松了力道。
岑安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的眼睛里有一丝悲伤,一丝阴郁。
“你多大了?”岑安突兀地问。
霓音皱了下眉,没有回答。
岑安道:“你看起来,跟贺韶一样大,而天杨与我同岁。但不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