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进。他是很聪明很厉害的仿生人医生,他会掩护你。”
“你去哪儿?”霓音看着他钻进另一辆深色的飞行舱。
“断后,”岑安看着远处黑暗中忽闪的灯光,将装着疫苗和磁盘的低温袋交给霓音,敲敲耳后,“不用管我,我今晚不回病房。照顾好姐姐,随时联系。”
说完,岑安驾驶着飞行车进入混乱的着陆岛,一道指令发出去,飞行车齐齐失控,冲出航道,如鸟群般向夜空的四面八方散去。
隔着五十米的距离,岑安一直跟在霓音的飞行器后面。如果那群打着红蓝闪灯的车队拦截霓音,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以自己为代价引开他们。
岑安高估了对手,又或许低估了他们在蓝医造成的紧急形势,一直到霓音和云渺安全潜入病房,他们也没有被追上。倒是岑安自己成了目标,差点儿被一辆鸣着警笛的车辆干碎车尾。
岑安费了好大力气同那辆车周旋,一直甩不开,身后的警车越来越多。
“阿兰,把江烬叫醒,让他开窗。”
阿兰:“啊,不好吧……”
“哪里不好?”
“他睡眠浅,又有伤,如果休息不好……”
“我他妈都快死了,你这时候降什么智?”岑安一肚子火,“看看你的逻辑框图,现在,我才是第一指令人!”
“好的,”阿兰抱歉一笑,辩解道,“我当他的助理当惯了嘛。”
江烬还没睡,刚送走聂非雨,被聂非雨模棱两可的警告与威胁弄得头疼不已。他对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如今的未婚夫,始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与警惕。
被问起腿部的伤时,江烬一口咬死是车祸,疲劳驾驶撞在高空铁塔上造成的,去过痕绿基岸与见过师姐的事,矢口否认。江漓已经为他拟好了出车祸后被送往蓝医救治的记录,就在他觉得一切天衣无缝时,聂非雨将他的诊疗本往桌子上一摔,江烬忽然就没底气直视他了。
“去给你师姐道个歉吧。”聂非雨坐在江漓坐过的椅子上,离床头很近。他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花瓶里刚摆好的玫瑰,偏头对江烬笑的时候,玫瑰恰好吻过他的脸。
“杯弓蛇影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我道歉?”江烬不卑不亢道,“是你们听信了黑杰克的危言耸听,向痕绿基岸派部队,给师姐造成困扰的同时,难道不也是在困扰我吗?”
聂非雨露出讶异的表情:“你不想见柯伽?”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见她?”
“黑杰克案进展顺利,审判之前,不打算跟她聊聊?”
江烬做出犹豫的神情:“不了,她是控诉方,我算检方,得避嫌。”
“我真看不透你,江烬。”聂非雨置之一笑。
他几斤几两,聂非雨再清楚不过。聂非雨说:“替罪羊离你也就两百层楼,你有去看过他吗?你之前不是还很同情么?”
“你忘了,他是被我揍进医院的,我对他哪里还有同情?”江烬冷漠道,“反正半死不活的,没什么威胁。”
“也对。如果是真正的黑杰克,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护着你。”
江烬揉了揉太阳穴,苦笑:“别,我只会感到窒息。”
聂非雨轻轻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啄吻他食指上的戒指,“我想把婚礼提前。”
“不行,至少等这个案子结束。”
“为什么?等那只替罪小羔羊完美背锅,等黑杰克换个身份完美洗白?”聂非雨笑出几分讥诮,“你这样帮黑杰克,他不来当我们的证婚人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江烬抽回手,他的脾气也上来了,“我不想提前。”
“可是,老爷子已经同意了。如果你不愿意,我找他重新商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