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是他亲自挑选的?”
“不错。不得不说,你跟他很像。”
“哪方面?”
“拔尖的计算机技术是一方面,此外,”白king的目光掠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每一处都是新旧伤叠加,“这几日过得很煎熬吧?都这样了精神还好好的,也挺少见的。”
“……你真是,每个回答都出乎我的意料。”岑安苦恼地揉了揉眉心,“黑杰克,到底长什么样子?多大岁数了?”
白king默了半晌,“我不记得了。”
“哈?”
“跟你在梦里忘记一个人,是一样的原理。”
岑安的表情渐渐僵硬,脑海里闪过一套当时未看懂的恶意代码:“难道是病毒……”
“没错,程序病毒。在你接入脑机,夺回汐月伊指挥权的时候,它隐蔽地损伤了你的脑神经,会擦除你近期潜意识里反复念叨的事物和人。”
潜意识里反复念叨的人……是了,他的确有将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有意无意地往那个疯狂的专家身上想,尤其是在看到熟悉的数字永生数据网后。
“擦除记忆……”
“怎么,你好像对现在的脑神经与成像技术不太了解?难道你只用外置?”
岑安没有回答:“那么,记忆可以移植了吗?”
“记忆能擦除,是因为损伤了脑神经。至于移植——因为有过失败的先例,目前各界法律都是明令禁止对人的记忆进行编辑的,那和克隆、溯生一样,只存在于黑产业。”
白king耐心道来,一抬头,发现岑安目光如炬地看着他,眼神炽烈、凶悍,像随时要扑上来撕咬人的、穷途的兽。白king有一瞬恍惚,想起从前,黑杰克常常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等他回过神,岑安已经移开了视线。
岑安道,“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如何笃定我不是黑杰克,你不是忘记了他的脸吗?”
“你认人只认脸吗?”
“还有呢?”
“我说过,我了解他,我熟悉他的每一寸气息。”白king笑了笑,“我跟他在床上的细节,你要听吗?”
“……啧,不必。不过,他那样的人,会让别人真正触碰他内心?他居然还有‘家’,有情人,有挚友……真有意思。”岑安冷哼一声,多少带点嫉恨的意味。
“就像在虚拟空间杀你那样,我想亲手杀了他,而且,是在现实中杀。”白king朝他伸出手,“你也不会放过他的,对吧?”
岑安对白king的手仍心有余悸,硬着头皮握住后,却发现没有想象中那样冰冷。
“我叫岑安,山今岑,平安的安。”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岑安太需要盟友了。未交过手,就已觉得黑杰克强得可怕,又有政界作伥,而他赤手空拳,没有任何武器,唯有不断地借刀才能跟他玩下去。白king了解黑杰克,是把好刀。况且,岑安也没得选,白king完全有能力威胁逼迫他,他本就没资格跟白king谈条件。
白king看着他,“你好,岑安。”
岑安看着白king身体轮廓发出的淡淡荧光,又看看身边一声不吭的诺,“你们……是人吗?”
“我们?我跟他们可不一样。”白king抬手,诺立刻飘过去将下巴搁在他掌心,像只依赖人的电子宠物。“我是人,一个……没有躯体的人。”
“是黑杰克害的吗?”
“嗯。”
“躯体要拿回来吗?”
“当然要拿回来,我本就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而非一堆能量凝聚成的意识体,”他抚摸着诺绵软的头发,“这是我创造出的低等能量体,我赋予他们拟制的人格,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