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软地瘫倒在女人面前,喊了句“江院长”,头一歪,晕过去了。
岑安侧脸贴着冰凉的地面,从下往上地看过去,女人的身形显得异常高大。她是波浪长发,高颧骨,眉目间透着女子少见的英气,五官算不上精致,却也标致得令人难忘。
岑安瞧着有一丝眼熟。
“江漓。”他想起来了,这人是江烬的长姐,他在钩吻的报纸上看到过他们的合影。
江漓长久地看着他,思量着什么。
岑安被一只冰冷的手翻过身。d3默不作声地走过来,用一个精巧的小仪器查探他的身体状况。
江漓与狱警的对话毫不避讳地传了过来。
“如果杀了他,会怎样?”
“绝对不行。”
“他炸毁医疗站,劫持我的学生,也不能当场执行吗?”
“不行。”
“……谁给你们设定的指令?”
“监狱长。”
岑安听得想笑,原来我这么特殊,是不是不管闯出什么祸,都没人能把我怎么样,一定要装腔作势地推到审判庭处置?
江漓静静地瞧着他。对上那双死水般无波无澜的眼睛,他突然愣了一下,刚才那番话,难道是江漓故意说给他听的?
像是为了避免这女人做出什么冲动之举,按着岑安的狱警开口催促d3快一些。
d3“啪”地合上只采集了一半的数据盒,又剪了几根岑安的头发,“好了。”
狱警掏出个随身携带的小器件,操作几下,一张透明的保护罩在他周边形成。狱警一左一右地架着他,跨过黑烟滚滚的废墟扬长而去。
气流颠簸中,云渺徐徐转醒,她真的睡了一觉,意识回笼间,惊觉一双凛冽的凤眼在盯着她看。
云渺揉了揉眼睛,喉咙干涩道:“院长……”
她想起身,猛地被扯回原地,低头一看,左臂正死死锁在车厢上。
江漓已经换掉了实验袍,简洁干练的正肩西装外,披一件纯黑的麂皮风衣。她陷在柔软的皮质沙发里,手里夹着一支烟,透过缭绕烟雾,眯眼审视云渺。身后站着的三个佣兵,手都按在枪上,形容冷酷,一时难以看出是人还是仿生人。
透过舱壁上的透明玻璃,云渺看到那辆载着同伴的车被远远甩在后面。原来,她是在江漓的车上醒来的。
云渺瞪大眼睛,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发簪掉了。”那支银簪静静地躺在江漓的手掌上,她微微俯身,作势要给云渺插到发上。
“院长,我自己来就行……”
江漓置若罔闻,她没用过簪,固执地试了几次,失败告终。
“你不是医大的学生,也不是蓝医的员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江漓手腕一转,银簪尖锐的一端抵着云渺的脸颊,缓缓下移,停留在颈间血管上,“又恰好被黑杰克逮住?”
云渺咽了咽口水,怯懦地看着她:“院长,我其实是为了……弥补我闯的祸。”
江漓抬抬下巴,示意她说下去。
云渺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匀了半天气息,才把措辞组织利索:“院长,我是今年科大机械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前不久在蓝钢实习,参与过辑魂方舱站的无重力传输装置的设计与建造。那台机器要得紧,投入使用后我才发现有个不起眼的缺陷,短期运行虽无大碍,长此以往却会出事。但解决起来也不难,只要把底座全部拧松就行了。”
云渺面露难堪:“那缺陷在我负责审查的范围,如实上报的话我会丢掉工作的,但又怕出事,便想办法混进医疗队伍,找机会调整……”
江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捕捉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云渺滴水不漏,低垂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