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噙着笑,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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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庭时为了避免意外,特意命渝国京都的探子为他画一幅陆景之像。
半月后,那幅画被送至骆庭时眼前。
骆庭时盯着画中之人,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分明是同一张脸,可他却觉得这不是自己见到的“陆景”。
骆庭时眼睛一寸寸扫过画中人,与记忆里的那张脸相对比,确认他们是同一人。
他暗自思忖着,莫非这画师工于表象,难画神韵?
那个陆景相貌平平,胜在一身矜贵气质,单单站在阶下便教人心痒,想要打破他的骄傲,让他跌落云端。
骆庭时低笑一声。
他挽起衣袖,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长信,折好塞入信封,用火漆封好,吩咐下去:“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至渝皇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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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炎夏,虞止坐在飞云亭中处理政务。
这亭子是父皇特意命宫人打造的,用机关将湖中之水送往亭顶,打开机关,便有水幕自亭上落下。
水流大小亦可控制,虞止将它调到最大。暴雨自亭顶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的水珠落入湖中,惊得湖中绿头鸭飞速游窜。
坐在亭中分外凉快,虞止心头躁郁也减少了几分。
这些时日渝国风调雨顺,各地都未曾受灾,桌上奏折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虞止眉心舒展,朱笔写下一个“阅”,内侍在旁将皇帝批过的奏折一一收起。
虞止展开一本奏折,眸光微动,这是灵川郡守呈上的。
“陛下,近日灵川郡有异动。有人在试图接近臣,言语机锋间,臣察觉他们别有所图。恐怕是别国派来之人,臣未敢打草惊蛇。”
灵川郡守在奏折中详细复述了那些人接近他的过程,虞止眼中凝起冷光。
身在局中,灵川郡守难以辨认,但虞止将这些人的动作意图看得分明——
他们想拉拢灵川郡守。
幸得郡守聪慧刚正,没着了他们的道。
虞止咬牙切齿:“骆、庭、时。”不用猜,也知这些人是谁派来的,虞止愤怒至极。
除过灵川,与晟国相邻的其他几个郡县恐怕都不安宁了。虞止立即召来手下暗卫,命他们秘密赶往灵川一带探查。
事情安排妥当,已近正午。
林山提来食盒,取出吃食一一摆在桌旁,温声道:“陛下,您大半日未进食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虞止也有几分饿。
他放下手中奏折,拿过槐叶冷淘,抬箸夹起一根面,正欲进口,腹内一抽,喉头猛地泛起一阵恶心。
虞止噌地起身,匆匆奔至一旁圆柱处,弯腰干呕起来。
林山大惊失色,小跑到虞止身旁扶住他,扭头冲一旁小内侍喊:“快去请太医!”
皇帝不住地呕着,林山急坏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睛一直瞄向亭旁小道。
张太医赶快来吧!
半日未进食,虞止腹内空空,除了一些酸水什么也没吐出来。
嘴里又酸又苦。
虞止拧着眉,晨起他便一直犯恶心,看见早膳也不想吃,便让宫人撤了。
酷暑时分,虞止想着许是这几日过于闷热,他中暑了,才会食欲不振、头晕恶心。歇息片刻后,身体恢复如常,他就没请御医来瞧。
此时此刻,虞止突然意识到另一个可能。
他手指微颤,借着林山的力道站起身来。
“陛下!”林山惊叫,眼前皇帝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模样,林山吓坏了,连忙扶着虞止朝亭中长椅处走,“您快坐下歇歇。”
虞止被林山扶着靠坐在椅中,心头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