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灌入腹内,在这数九寒天,四周内侍却浑身被冷汗浸透,大气也不敢喘,双手握拳紧贴腿根,直直盯着面前漆黑石板。
“陛下当初是如何跟老臣说的?你的野心呢,你的抱负呢?为了一个敌国皇帝,你连江山都不要了。早知如此,老臣何必扶你上位!”
铿锵怒斥砸在大殿之上,激起阵阵回声。
“陛下心意已决,要美人不要江山,老臣自无甚可讲,告退。”
骆庭时未加阻拦,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生寒。
“来人!”
暗卫立即现身,伏地叩拜:“陛下有何吩咐?”
骆庭时面容冷淡:“盯着何不谓,若有异动立即捉拿,其他人就地诛杀。”
“是!”暗卫迅速退下,跟上了何不谓-
三日后。
暗卫快步走入殿内,俯身向骆庭时禀报:“陛下,何不谓已俯首认罪,被他派去渝国的那些亡命之徒皆被我们诛杀。”
骆庭时拂袖回座,下颌紧绷,森冷眸底翻涌着滔天怒火。
那日,他没错过何不谓转身瞬间乍现的杀意。
在那一刻,他便知道何不谓想杀虞止。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虞止,哪怕那人是他的半个恩师。
骆庭时冷声下令:“将何不谓关在府中严加看守,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任何人也不得前去见他。”
“是。”
暗卫转身去传令,跨过高大门槛之时,他与一位绯衣官员擦肩而过。暗卫侧首看了一眼,他认得那人,此人是负责联系驻守渝国暗探的大臣。
看到此人的身影,暗卫悄悄松了一口气。
或许,转机出现了。
骆庭时听见那人来报,登时站起身,喜出望外:“你说,渝国皇帝给朕来信了?”
那人连忙掏出袖中信笺,躬身递给骆庭时。
骆庭时接过一看,居然是两封信。
他喜不自胜。
匆忙打开上方那封,这封信很简单,短短一句,不到十字。
“朕亦思君,盼君早归。”
刹那间,狂喜淹没了骆庭时,胸中怒火被浇得一干二净,只剩数不尽的暖流在胸中激荡。
头一次,虞止如此明确的告诉他,他想念他。
骆庭时迅速拆开第二封信,这是一封长长的信。
读罢,骆庭时跌坐在御座中,神情恍惚,喃喃自语:“我竟得他如此相待……”-
冬日暖阳透过窗棂洒入屋中,虞止迎着光,坐在桌前给小猫喂食。
叶姜抱起另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顺毛从它后背抚下,看了虞止一眼:“听说你给骆庭时写了两封信?”
虞止点头。
“能告诉我,你信上写的是什么吗?”
“这……”虞止圆眼微张,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含含糊糊道,“也没写什么。”
叶姜笑了:“小鱼是给他写了情书吧。”
虞止羞窘道:“父君——”
“给心上人写情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叶姜看着儿子害羞的模样,笑眼弯弯,又道,“另一封信不是情书吧。”
虞止偷偷瞄了叶姜一眼,犹豫道:“我说了,你跟父皇别生气。”
叶姜:“那要看你写了什么。”
虞止不敢看叶姜,心虚道:“我对骆庭时说,我不要他用江山作聘礼。若他真想同我成婚,不如说服大臣同意渝晟两国合二为一,我与他共治天下。总归下一任江山之主便是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何隐患,也无需为此而担忧。”
叶姜点头:“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虞止:“这原本是个吞并晟国的好机会,我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