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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可怕之事。

虞止习惯了夜夜被骆庭时搂在怀里安眠,习惯了日日醒来都能看见那张英俊容颜,习惯了骆庭时忙前忙后伺候自己用膳洗面,习惯……

有太多习惯了。

虞止猛然惊觉,原来骆庭时早已无声无息侵占了他周遭的每一处。

屋内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眼睛走过,无处不是那人的影子。

自骆庭时走后,他总会无端想起他,过往回忆在脑海中愈发清晰,那些不曾在意的小事也悄悄从记忆深处钻了出来。

他睡相不大好,晚上睡着容易蹬被子,骆庭时总会将他牢牢抱在怀里,把被角压得严严实实,不让他受半分寒风侵袭。

孕后不能饮酒,也不宜饮茶,为免他口中寡淡,骆庭时不知从哪儿弄出一种酸酸甜甜的饮子给他喝,极为好喝。

虞止微微撑起身,从帐中探出,取过摆在一旁小几上的饮子。

酸甜滋味弥漫在舌尖,他更想那个骆庭时了。

虞止放下杯盏,叹了一口气,摸着心口那道符,小声嘟囔。

“诡计多端的男人……”

骆庭时待他太好了。

身为皇太子,他自幼就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父皇父君极宠爱他,无论想要什么他们都会想方设法满足他。因此,他对那些讨好他的手段见怪不怪,绝不会轻易被任何人的言行打动。

可虞止从未想过,这辈子会有人比父亲们待他还好。

他毫不怀疑,哪怕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骆庭时都会努力想法将它们摘下送给他。

虞止不得不承认,骆庭时这招很管用。

他做到了极致。

不会再有人超越他了。

唉……

虞止转过头,目光落在熟悉的帐幔之上。

往日大多是在摇摇晃晃之中,虞止从未看清过上头纹饰,今日一瞧,才发现那是鹿鹤同春图,旁边跟着一些游鱼。

游鱼倒是清晰……

他被撞得上上下下,它们像是活了一般,在他眼前来回游动。

虞止抿了抿唇。

自生下孩子后,他的身子便不再受影响,没了那些渴望,心如止水。

可躺在床上,目之所及皆是熟悉之景,一呼一吸似有那人残存余味,虞止气息不由乱了几分。

他轻呼一口气,将脸埋在温暖的锦被里,一时之间有些担忧。

日后他还会再发情吗?他不想再跟别的男人……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雪停了,金光自薄云射出,映在檐下竖着的一条条冰棱间,折出晶莹光芒。

虞止裹着狐裘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沁人凉气穿肺而入,体内透出丝丝凉意。他闭上窗户,将寒意阻隔在外。

他生下孩子已有二十余日,但还没出月子,他不敢大意,受凉就不好了。

“陛下,臣有事禀!”陆景叩门求见。

虞止拢了拢衣衫,扬声道:“进来吧。”

陆景推门而入,虞止坐在窗边木椅中仰头看他:“何事?”

陆景快步走到虞止跟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陛下,这是晟皇派人送来的。”

“哼,他写信准没什么好话。”虞止勉力压下微翘的唇角,故作镇定地接过陆景手中信笺,迅速拆开,一目十行地扫过信中内容。

扫过一遍之后,虞止的眼睛顺着第一个字移上移下,仔仔细细将信的内容又看了一遍。

骆庭时一回晟国便立即给他写信。信中写到,骆庭时已向朝臣提出要与他成婚之事。

“虽阻扰颇多,但小鱼请放心,这天底下还没有朕办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