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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单靖的遗体需要在浅水区域逐步完成减压,以最大限度地保证遗体完整。附近布控的警方没有处理相关遇难者的经验,在林潜兮向单靖母亲告知噩耗的时候,单靖母亲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林潜兮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刺激一个母亲。
单母身旁一个青年叹了口气向前一步,轻轻将单母扶起,歉意地冲林潜兮点了点头。林潜兮起初没注意到他,这一对视,却发现青年的眉眼长得和单靖极像,以前林潜兮打趣过单靖,说他长了一双桃花眼,单靖不以为意,自夸说是家里基因好,乃家族优势。
林潜兮有些怔忪地看着青年,半晌后移开眼,冲一旁赶来的警员问道:“法医到现场了吗,我要和他交代一下水下情况。”
小警员看上去十分年轻,睁大眼睛一脸诧异说:“法医?水下情况?”
意外罹难的话一般不需要法医解剖,小警员没有经验,一脸莫名,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单母和她身旁的青年听到,青年没拦住,单母扑了过来,大声质问。
“为什么要法医?”
林潜兮一脸疲惫,但他理解作为母亲的悲痛,耐着性子整理措辞:“阿靖在水里……呆了太久了,现在把阿靖留在水下50米左右逐步减压,之后会移到水下40米左右的平台,需要法医下去协助穿刺放气,否则……”
否则遗体可能一出水面就爆炸了。
林潜兮不知道怎么在不伤害家属的情况下把这句话说出来,只能尴尬地住口,小警员也不明所以,根本无人可替他解围。
这个时候单母身旁的青年安慰地拍了拍单母,他眼底有一些青黑,似是也跟着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但整个人站得笔直,神情严肃却不冷漠,礼貌地点头。
“我懂得。”他说,“我就是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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