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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之际,天际传来一道剑光,姜笙御剑来到了此间。

女子衣衫狂舞,直接瞬移至已快疯癫的顾诺身前,一刀捅进了他的胸口。

顾诺那浑浊的眸子霎时清明一瞬,姜笙不等顾诺开口,直接破口大骂:“顾诺,我真瞧不起你!”

“当初沈黎下山,你不去求着跪着硬缠着,现下

不与她报仇,在这悔什么?”

顾诺眼中死寂一片,唇瓣干枯至极:“我……”

“你?”姜笙横眉道,“你什么?你有苦衷是吗?沈黎知只要与你在一起,定会引得魅者易动,由此拿性命阻你拦你,甚至将峰主之位传于你,万般担子压于你身,你只能无奈留下。”

“呵,顾诺,你可是一直拿这个理由蒙蔽自己,逃避于她?这破烂理由能骗住你自己,可骗不住我!”

“其实,你一直在怪她!对吧?你怪她悔婚,怪她离你而去,怪她将一切交付与你,因此便也怄气不去看她,我猜得可对?”

顾诺的眸中盛着浓浓的悔恨,牙齿直将下唇咬出血来,却未回一字。

姜笙却不打算放过他,句句逼问道:“那我再问你,沈黎她早不失去神智,晚不失去神智,偏偏就在你们大婚头一日陷入幻境,被魅者控制,如此凑巧如此蹊跷,而你,可曾有一刻细想过,这是为何??”

第107章 出阵

顾诺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实在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沈黎清冷少言,对世间任何都颇为寡淡,除却在面对星儿的母亲池若眠时。

池若眠不在后,她便只将心绪展现于星儿。

抱她哭,抱她笑,甚至因着许翼的苛刻,拔剑直指日耀山。

而他,于那时,连许翼都羡慕上了。

为何,他所面对的她,从来都是一张面容,便是眸光都鲜少有过波动?

更莫说她的心事,便是她之哀愁,她之欢喜他都丝毫不知,丁点不晓。

他一直以为她是厌恶他的。

可她教他授他从来耐心,她之讲解从来细致,便是他故意出错,她也从未斥责,只有一脸无奈。

是的,无奈,这是她对他展露过最多的情绪。

但,便是这点真情,在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后,也全然消失了。

是因他年少时太过风流?太过荒唐?

可他改了啊。

他以为他只要缠着她,陪着她,总能得她垂首,看得见匍匐于脚下的他,看得见已洗心革面的他。

她确实颔了首,答允与他结为道侣,同意与他成婚。

他那时欢喜的几日都未睡好。

可大婚前日,她因那突变,便将他精心准备了数月的大婚给推拒了。

他猜测一切缘由,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会将昨日之事尽数解决,让她不要怕,他会处理。

可她只是坚决地重复:“阿诺,我说,我不嫁了。”

他那时是何心情?

天昏地暗也不过如此了吧。

后来,她可与他解释了?

好像是的。

只有零星几句,其余皆是嘱咐后事。

她要走。

不是商量,是告知。

他在她身前一直无甚尊严,他知道的。

可……可……

他不甘。

他潇洒地应了,连送她都未送。

十余年,都未再见她一面。

哈……

他悔了吗?

是……

抽筋拔骨,肝肠寸断。

姜笙还在说,语气中染了怅然:“顾诺,你比她小上百岁,刚入昆仑时,你是什么脾性谁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