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那女性才没有出头之日。
要参政,要夺权,要从上至下。
元煊终于眼皮一动,“你不后悔就好。”
崔松萝总像是旁观者,每回都不喜欢直言,总喜欢在细微之处装不在意的提醒她,这不是属下的做派,如今她给了崔松萝选择的机会,是继续只在一侧做些商贾之事,还是跟着她卷入朝堂漩涡,她既然选择进入,就别想脱身了。
“我不会。”崔松萝这会儿已经明白元煊是在试探她,得了元煊这一句,忍不住问出了盘旋在心中一天的问题,“綦嫔一倒,太子被太后抚养,那您在太后那,处境不会艰难吗?”
元煊笑看她一眼,开口讲起了局势,“如今太子明面上上了太后的船,你以为两边会偃旗息鼓不斗了吗?不,会斗得更激烈,党争,势必要拉拢人成党,我就是太后的刀,除了綦嫔,替她夺了太子,拿了过半禁卫军权,如今这把刀她用得很得心应手,只要我还有用,就不会被放弃。”
“直到没有党争的那一天。”元煊将如今朝局掰开了揉碎了同崔松萝讲,“我,才彻底没有了用处。”
“那……”崔松萝跟着她的思路,“你现在是让两党斗争,自已从中获取权力壮大自已,但如果党争结束了呢?”
元煊勾了勾唇,看着眼前这个尚有些天真的人,将话题扯到了另一个方向,“我还没说完,如今的局势,太后有了太子,除掉皇帝扶持幼子登基,重新临朝是必然,但在除掉皇帝之前,一定要先除掉綦伯行。”
“可他在边境,如果急诏入京,他们没有收到綦嫔的消息,定然会知晓是为了诛杀他,说不定一气之下只能反了,所以,山不能过来,只能我们过去,綦伯行不好杀,帝党也不会善罢甘休,宫变在所难免,我只有赶在宫变之前,积蓄足够的力量。”
元煊倏然出声询问,“那么,你觉得,什么时候会宫变呢?”
崔松萝心猛然一跳,看向她的眼睛,“你,问我?”
“没什么,总感觉挺准的,出来提醒我的时间都很巧妙。”元煊又靠回去闭上了眼睛。
崔松萝咬了咬牙,“我听你说的,像是,这天不会太久了?会不会就在这两年?”
其实她知道,按原剧情,就在今年。
可元煊分明好像是在试探,她不敢说。
元煊却好像彻底没精力了,呼吸平稳,眼皮都没再抬起,直到目的地。
她在想张黎民死前劝自已的话,继承法,是她登基势必要解决的一大问题,那话虽不好听,却字字是真,她继位动摇的是所有男人的利益,若天下人不服,那她就没有臣子驱使,解决不了继承法,女人可以成为皇帝的天下,就无法继续,还会回到原来的轨迹。
若她以出嫁女的身份继位,其中一大阻力就是她已成外姓人,她是顺阳长公主,可按着这个世道,她是要称一句,穆氏顺阳长公主。[1]
这也是皇帝坚持要将她嫁出去的原因。
就算杀了穆望,在世俗中依旧是已经出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