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潜肃了脸色,示意人将那两个奄奄一息的侍卫口中的布条取下,“胆大包天的东西!说!是谁指使你设计当朝郡王和长公主的!”
两个人连连求饶,口中还喊着冤枉,“的确是有人让我们引您前往母熊的巢穴,我们谋害殿下,罪该万死,可那熊崽子身上究竟为何有长公主的箭矢,我们也不知啊!”
“兴许,兴许是长公主先猎杀了熊崽,惹怒母熊之后发觉抵挡不住,才叫广阳王您顶上,要不如何解释长公主恰好出现,救下您呢!”
“那熊崽子呢?”
“被长公主唤人处理了!妇人心思歹毒,想是记您不允她举荐的家令的仇呢!”
元潜听了冷笑连连,“巧舌如簧,却无一句实话,朝廷就是有你们这些蛀虫,才摇摇欲坠!”
一个小小侍卫,是如何知道他一个吏部尚书的上书内容和与长公主的龃龉的?
他瞪了虎目,再次训问,“这么说,都是长公主设计的?”
那人点头如捣蒜,元潜却轻哧一声,转头与近侍说道,“思谨,你觉得呢?”
万无禁是他的门下军师,字思谨,很有计谋,如今广阳王被困在洛阳城,没有军权,他也不曾投奔他人,反倒一直跟随左右。
万无禁笑道,“殿下心有乾坤,长公主亦是个妙人。”
“清白不必为难清白,只是三人成虎,就连长公主亦百口莫辩,无计可施啊。”
这话说得巧妙,三人成虎是谣言,亦指太后党下三人,城阳王、郑嘉与严伯安,三人沆瀣一气,敌视元潜已久,太后偏听偏信,哪怕是前太子,如今的顺阳长公主也只能用装疯卖傻的方式求活。
元潜果然摇头笑起来,“将人压下去吧,明日我带去,革职下狱,只说擅离职守便是,别的……连长公主都只能忍让,更何况是连个家令都任免不了的我。”
万无禁不知想到了什么,“今日老侍中在宴上拼死谏言,我瞧着,三日之内必有大动,太后虽然为了享福装聋作哑,可也不愿意江山不稳,她的荣华富贵不能延续下去。”
元潜听到这里,思及北边边乱,忍不住长嗟叹息,“思瑾,我憋屈啊!空耗在洛阳!我真憋屈啊!”
太后忌惮他,总怀疑他有不臣之心,他也心知肚明,只得憋着气,求老天一朝开眼,叫皇帝立起来,重新启用他,可却没想到,开眼的不是老天,醒了的,也不是真龙,而是礼佛归来就大闹一番的顺阳长公主。
“殿下,我倒觉得……这顺阳长公主射箭,另有他意。”
元潜转头,不解道,“还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