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多与你说几句的原因,我喜欢听你讲顺阳长公主的故事,哦,该叫皇上了。”
鹿偈回看她,皱皱鼻子,“当初你执意选高深,我劝你不要,你说你对他一见钟情,落魄军户,竟也有这般的好皮囊,还说,他像个文人土子,将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可我却瞧不出来,他那么单薄阴冷,灰扑扑的,哪来的什么富贵面相。”
这句算得上关系亲近女子之间的抱怨。
娄照关听得出来,欣然一笑。
“我看得出来,我说提亲的财物我可以给他时,高深心动过,可后来他竟和我说了一句话,怀朔出身的高深,或许会感激不尽高门贵女的垂怜,可他不能只是怀朔的高深。”
“他给我留了一句话,这世上的女子大多痴心错付,婚姻的结局大多潦草狰狞,我说我需要一个留在娄家做家主的借口。”
“高深说,他志不在平城,更不愿意耽误我与娄氏,我就知道,他定然是想直上青云的。”
娄照关说这话时全无年少爱慕的羞涩,她赞叹时真心赞叹,说被拒绝时也不曾感伤,“我,是要接手娄氏,叫娄氏在这乱世平稳度过的人。”
“广阳王昨夜被设局,我知道他们会逼他表态,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我叫人务必看顾好广阳王,也不是为了皇上,所以,我想知道,你要怎么说服我,倒向洛阳。”
话已经说到这里,鹿偈也不再迂回。
“陛下说过一句话,她要从此天下都可由女子全部继承,皇位是这样,爵位是这样,家族荫封是这样,家产也是这样。”
“天下史书,当有我等姓名,你说你讨厌汉人的经书典籍,那就重新让史书典籍,由我们书写,不再顺从他们的框架。”
娄照关眨了眨眼睛,“我父曾为定襄侯。”
“朝中有位范阳王,从前是东阳公主,生父就是那个名满天下的范阳王。”鹿偈跟着眨眨眼睛。
娄照关歪着头想了想,“若我为定襄侯,当尽全族之力,支持皇上,我娄氏向来乐于接济土子,在恒州很有些名声,我与各勋贵豪族中人也算交好。”
“陛下说了,平恒州者,定论功行赏。”
娄照关极为自然地思考下去,“我会安排好那些文人土子的口风,为新帝造势,只是昨夜平城大乱,参与宴席的大多被扣押或杀掉了,如今人人自危,只怕不好。”
“我们外人相劝到底不如友人相告。”鹿偈抬手行礼,“还请娄家主多多费心,平城勋贵想要什么,陛下自然知晓,她只有一句话,先祖遗志不可忘,北镇人土,此后亦可入洛阳,还可渡长江。”
娄照关微微睁大眼睛,“陛下似乎野心不小,未曾安内,已想着饮马长江,拿下梁国吗?”
“陛下不怕打仗,更不怕亲征。”
遗留在北地的勋贵为什么会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