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君臣一心,自然既往不咎。”
綦伯行一面捂脸干嚎,那双暗蓝的眼睛眨巴半天也不曾眨出泪花,只得草草擦拭不存在的眼泪,抬起脸,“如今那妖女登基,瞧着像是要休养生息,不知陛下可有计策?”
“我们想要,回平城旧宫。”元谌道,“国虽无二主,但我们早晚要杀回去,平城旧宫是大周兴起之地,旧人不少,对京都官员不满的更不少,他们想要学汉人那一套,也要看我们这些人肯不肯。”
他见綦伯行似有异色,勉强收敛了筹谋,温声问道,“不知爱卿有何看法?”
“陛下若想回旧宫,臣委实放心不下啊,”綦伯行说着,皱眉似有不忍,思量再三,“平城地处闭塞,需得晋阳补给,我先护送陛下归去,待一切安定,再回晋江,国无二主,陛下放心,我们总会再杀回洛阳的。”
侧殿帷帐之后,綦英娥沉默地看着镜中的女子,身侧饶安神色晦暗。
良久,綦英娥笑了笑,“你猜一会儿阿爷召我会说什么?”
饶安没有说话,只看着镜中越发瘦削却依旧有奇异瑰丽的女子。
綦英娥自顾自道,“想来是要叫我早早诞下有綦氏血脉的皇子,天下便尽在他的掌握吧。”
她神色有一瞬扭曲,却很快恢复平静。
“我要做个好皇后。”她缓缓微笑道,“一个好皇后,自然要为国考虑。”
元舒忽然有些害怕,她总觉得,如今的綦英娥每一句话下都蕴含着叫人心惊的疯狂。
大周贞嘉五年十二月,长乐王元谌于太原称帝,欲兴旧族荣光,改年为兴元。
消息传到洛阳城内,正在择新年年号的元煊停下手,看了一眼来上报的越崇。
“他倒是贼心不死。”元煊轻哧一声,“高深那边怕是传出消息也难,越崇,叫侯官走咱们平城的线,交一封密信给他,他若不叛我,该知道怎么做。”
这一次洛水河畔,多了好些本不该死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