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元煊淡然听着长孙行的话,知道他是怕她与穆望留下在京中的后手正面相撞,穆望到底与她相识多年,且穆家所留在京中的势力比她更为根深蒂固。

“我还知道,你跟着我,他势必不会再放过长孙一家,他不会猜不到,跟着他的私兵,势必会因为綦伯行掣肘被留在洛阳之内,最多只能安插入皇帝的千牛卫中,那最多只有二百人。”

“所以他势必在城外还藏着一个至少五千人的精兵,以他穆家的兵法私传,那么他一定不会将重兵部署在拦截我们的路上,因为綦伯行也想要拦住我们。”

“那么他的兵,一定会放在那里,其余的部属都不过是望风的。”

元煊拔出剑,剑光在空中划出流线,点在了洛阳东侧一角。

“所以我将崔松萝放在那里。”

“崔松萝曾经收到过许多穆望家中的私礼,她心细也心善,一定会发现城内端倪,刘文君带着我的手谕,城内的僧兵足以牵制穆氏私兵一些时候。”

“我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元煊转头看向了长孙行,“我们知道子彰的路数,他也知道你的路数,甚至他比我更清楚你,这些年来,究竟又多学了什么,子彦,记得我说过的吗,祭天大典第一箭,要你来射出,不要后悔。”

穆望一定知道他们会先打回洛阳,就算他们不打回洛阳,也一定被伏兵逼往洛阳,拖延去祭天大典的时间,届时他们赶到之时,什么挽回都晚了。

长孙行默然良久,从齿间挤出几个字,“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