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户,没钱娶人家。”
“如今你成了我的亲信都督,我怎么好不照顾你,不如这样,这娶亲的钱我替你出,你好生将贺娄氏娶进门,如何?”
贺娄部落也是北方的豪族,贺娄氏更是家中极受宠的女儿。
高深神色一暗,“属下非要辅佐明公成就一番事业,方有脸面成家立业。”
他哂笑着,继续说着自已是个破落户,配不上地方豪族的话,心里一派了然,这是与綦伯行想要同时捆绑住他与贺娄部。
綦伯行依旧咧着嘴,只是眼里已经没了笑意。
高深转了话头,“如今听闻皇帝被囚禁在金墉城,生死不知,不知明公可有主意?”
綦伯行顺势接了这个台阶,“你有何想法,大胆说来。”
“我以为,皇帝宁愿违反常理推出一女子总揽朝政,为的就是架空太后,使其失去摄政的合理性,而众臣定不服女子,届时太后失势,再一步步收拢权力更是轻而易举,此时正还是太后与皇帝的博弈。”
“以太后与其宠臣心性,定然意欲杀皇帝而后快……”
高深徐徐说起,果见綦伯行皱了眉头,认真思忖起来。
“若即日进京……”
另一侧,穆望与长乐王并肩而坐,向綦伯行和高深投来目光。
“元延盛不会留太子一条命,”穆望笃定道,“您只需要等,这些时日看来,綦伯行野心甚大,不可掌控,方才高深进言后,他便以忧虑皇帝为名,执意进京探望,若太子煌在,綦家势必做大,权倾朝野,难以压制,大周江山易主亦不无可能。”
“如今圣上犹在,太子煌一死,我等率精骑勤王清君侧,废黜元延盛,问罪太后,则大周江山清明,指日可待。”
元谌默然许久,待穆望替他添酒之时,方低声问道,“子彰,我与明岐自幼一同长大,如今的江山飘摇不定,我心亦甚忧,却无力改变局面,若是明岐被杀,我们又当如何?”
穆望转头看向了元谌,语气笃定,“皇上既死,当立宗室,我择明君而辅之,殿下忧国忧民,我心如镜,已照明月,何不一道勉力一试?”
两人对视,只见彼此眼中的火光,终于举杯对饮。
穆望如今与綦伯行是盟友关系,私兵不过五百,也无法强行阻止綦伯行,既然綦伯行以冬朝为名进京,他们也无法阻止。
哪怕如今不过是秋日。
北雁终于渡过了黄河,逼近了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