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中赚得的绢、金都被罗夫人拿来修建道观购买药材支撑道观那一群药童生活了。

元煊不说话了,半晌,待罗夫人拔出停留的针时,方又开口,“往后旁人问我身体,只说一切尚可便是。”

罗夫人抬眼,她早前为煊太子诊治时,哪怕太子不说,她也自觉忽略了女子的脉象问题,“窦素也是?”

“窦素也是。”元煊倏然轻叹了一口气,“只当是,别让阿母操心吧。”

罗夫人拔针的手一顿,随即迅速抽针,“殿下放心。”

元煊刚要一咕噜坐起来,被站起来收拾东西的罗夫人瞪了回去。

“这都睡下了,还坐起来?喝了药便睡吧。”

元煊喝了宫人端来的药又躺了回去,迷迷糊糊了一宿,总觉得半梦半醒间,听到年幼时保母哼唱的小调。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注1]

元煊知道自已从刚出世就被抱离了母亲身边,一应保母侍从都是太后安排的宫人。

她甚至不知道自已的母亲的名字,只知道生母卢氏,是皇帝的左昭仪。

卢氏也从未来看过她,待她长大之后,慢慢开始读书明事理,才知道卢氏是汉人中的一等世家,也算家世显赫,可从未有过任何卢氏中人进入她的东宫,有也不过是偏远旁支,几乎不与母亲那一支来往。

像是她从来就没有那一个母族,她对长辈的记忆,只有从太后的教导中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