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做事冲动,只顾兄弟义气,却实在顽劣愚钝,只听信了高阳王所说的蒙冤勤王,并非想要谋反,还请殿下明鉴,臣,愿以半数资财,换犬子一条性命。”
元煊诧异看向那人,“胡将军何至于此啊,您的儿子,并非为首倡议之人,自然不至于没了性命。”
“这名录上,”元煊目光扫过几个人,“可不止谋逆,还有结党营私,贿赂高阳王,私掠府户民女为奴婢,山泉越轨,谋害他人性命,凡此种种,不堪列举。”
那几人的冷汗登时下来了。
“为首的,自然是要斩首示众的,诸位可曾看过国子祭酒的弟子所作的文章啊?那文章叫我想起了从前的羽林哗变来。”
元煊图穷匕见,看向了崔耀,“太保您瞧过吗?”
几乎是同一时刻,殿内响起了错落的惊呼声,“殿下三思!殿下饶命!”“殿下不可!”“臣愿以全部家资,免除死罪”的话来。
更有人疾呼,“您这样做,太叫我们老臣们寒心了!陛下!!陛下!!我要去寻陛下!”
在一片惊呼声,有人站了起来,朗声压过了所有疾呼的勋臣。
“殿下!臣吏部郎中卢文赐,有感启奏,今见朝堂乱象,痛心不已,臣管理吏部文书,官员任免、升降无不过目,前有羽林哗变,今有高阳谋反,皆为武官权柄过剩所致,犯案之将贪欲不足,心怀不忿,以至稍有朝中言论不满,便意图谋乱以逼迫君上妥协,臣以为,此风不可长。”
“可见昔年文侯之子所提,求铨别选格,排抑武人,不使预在清品,乃洞彻之议。”
“臣请殿下,吸取教训,重虑此事。”
崔耀满意坐直了。
当年文侯是他们汉臣们推出去的第一个提议的,却没想到一场羽林哗变,将太后想要变法改制的野心全部烧成了灰。
一语激得刚刚还求饶的勋贵武将们都挺直了腰板,甚至站了起来,对着卢文赐怒目而视,“你这个小人!学什么南貉!前朝看不起武人,拿兵骂人,现在已经亡了百年!我们给大周卖命,给大周守国,你却还看不起武人!说这些东西,臭不可闻!”
更有人直接扑上前,“你们汉人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吗!你们清高,你们是清流!若是朝廷只剩下你们这群人,大周才真的要亡了!”
元煊重重咳嗽了一声,“把他们拉开!成何体统!”
贺从等人忙拦的拦,拉的拉,这才平息了下来。
“殿下!万万不可听信奸人祸国啊!”
元煊扣了扣奏案,转头看向了崔耀,“太保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