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呢。
投诚投地把亲伯父送出去的,还是少见。
这殊途同归的,元煊这辈子第一次见三只不同方向来的兔子都撞死在自已面前的树桩子上。
“明儿你一道随我去朝上看热闹。”
元煊分明笑得很舒心,可越崇却意识到了,明天的戏,大约格外的大。
大到他不知道会不会也被那群勋贵武将给烧了。
“殿下,您看,明天外朝,要不要让小黄门们,多备点水,再让贺从他们,多围几圈,带好盾牌?”
元煊诧异看向他,“我有点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第 118章 半死
“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元煊念着这句话,摇头一笑,“对那些国之蠹虫,冲突是难免的,所以你要比比谁拳头大?”[注1]
越崇挠头,他读书没有那么多,但有时候很多东西可以靠着大量的信息量堆积,最终形成人独有的理解力和洞察力,他嘿嘿一笑,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他们烧了外朝嘛,但想了想,进宫大约是烧不了的,要不您担心担心您的公主府和庄子?”
元煊沉吟,元煊叹气,她抬手,向外一指,“出去。”
越崇弓着腰溜边儿走了。
还没走出去,元煊又开了口,“去,叫人把外朝会殿内的柱子都裹上东西,多裹几层,要好看些的,从前太后不是库房里的绸缎都要放坏了,就拿那库房里头的,裹厚些,布置的别太显眼。”
一侧的大监叉手随即行礼,跟着退步往殿外走。
越崇顿足回头,瞪大了眼睛,“啊?”
合着他在担心暴乱,主子在担心那群人寻死?
元煊垂着眼睛,凡事总得做两手准备不是。
越崇的担心甚至“过度反应”并非没有道理。
勋贵武将们可不会管什么儒学礼义,敢取消他们参政的资格,他们就敢当街暴动捉住一家人群殴,甚至点火烧死。
元煊从回来以后为了上位铺垫了这么久,她受的教育让她即便在谋划也习惯考虑自已是否占一个理,忠孝礼义法,这些道德是汉臣儒土和祖母教给她的,但她的手段绝对不光彩。
她在逼着每一个脓疮都爆发开来,然后自已站在高处审判,然后推行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