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来人!来人!”

“您没事吧。”一道暗含讥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我见您乘的牛发了狂,眼瞧着是停不了了,未免当街伤人,更伤了高阳王您的贵体,只好当机立断,斩下了车夫又断了那车辕才叫车停住了,等回头我亲自入宫请罪,叫祖母再赐下新的云母犊车,您说,四头牛都拉不回您的车,您这车,是该换了。”

这语调骄矜至此,除却顺阳没有别人了。

“顺阳!”高阳王勃然大怒,“你究竟要做什么!闲下来就非要闹事嘛!”

元煊还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只抬着胳膊剑身将帷帐压至边际,仿佛那个当机立断斩车夫断车辕的人不是她一般,极为沉稳。

这些稳坐高台的人总喜欢问她这句话。

她能做什么?

“这不是请您出来?您以为,我要做什么?”

高阳王张了张口,一时瞧着那滴滴答答蜿蜒而下的赤迹竟然没能说出话。

元煊不敢当街杀他。

他这才慢慢缓了过来,是啊,元煊不敢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