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抱,是否就能平息体内肆虐的火?
此刻她只想抛却所有理智,让五条悟的体温成为唯一的救赎。因为至少在此刻,她不是游荡世间的咒灵,只是个贪恋凉意的病人
五条悟单手拨开水龙头,冷水顷刻间涌出,在洗手池里撞出晶莹的漩涡。他手指没入水流,将毛巾浸得透湿,另一只手始终稳稳托着她的腰窝,拧干的毛巾带着凉意贴上了她额头。
“舒服些了吗?”
“嗯……”额前冰凉的触感确实让混沌的思绪清明了几分,可身体深处仍烧着把暗火,毛巾吸收的热度很快就被新涌上的灼热取代。
她无意识用发烫的脸颊蹭了蹭他托着自己的小臂,那里透出的凉意比毛巾更让她贪恋。
五条悟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调整毛巾。
她怔怔地望着五条悟的腕骨,忽然很想用嘴唇去碰碰那截泛着凉意的皮肤。
她真的是烧糊涂了。
五条悟的目光在她泛着潮红的脸上逡巡片刻,忽然开口:“你现在有体温了。”
他的声音和这被凉水打湿的毛巾一样,表面浮动着凛冽的凉意,却又在尾音处微妙地发烫。
“什么?”她烧得雾蒙蒙的眼睛微微睁大。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说话也开始有些含糊:“那挺好,至少我现在有体温了。”
“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五条悟又重新给毛巾打湿,贴在她的额头上。
江訫月感受到了那个凉意,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在这种时刻,他竟还在意这对她而言是好是坏。
怎能不动容?
又怎能不心生涟漪?
但是她猜,可能是朝夕相处吧,就像养一只流浪猫久了,也会习惯性给予温柔。更何况,他还总半真半假地说着“养个小咒灵也不错”这样的话。
“不知道。”她烧得干裂的唇瓣轻启,声音嘶哑,“但至少现在,很难受。”
五条悟沉默着将她放回床榻,她的后背刚触及床单,那温度就迅速抽离,快得让她来不及感受更多。
床榻还残留着方才辗转的余温,与五条悟留下的冷冽气息交织在一起。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今天第二次被他这样抱起来。
现在她的神智好像清醒了几分,反倒更清楚地感受到那份若即若离的疏离。
这种被妥帖安放又即刻被搁置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五条悟随后一杯温水被递到了她的眼前:“喝点水。”
她接过杯子,手指却因为脱力微微发抖,水差点洒出来。五条悟啧了一声,干脆握住她的手,掌心却稳稳包住她整个手背,帮她稳住杯子:“慢点。”
江訫月只能低头喝水,余光瞥见他近在咫尺的侧脸,睫毛垂下来,遮住一半瞳孔,嘴角罕见地没有笑意,显得格外专注。
……他在担心她。
她心跳漏了一拍,却浇不灭体内翻涌的自我厌恶:什么时候起,她竟成了需要被这样小心翼翼对待的弱者?
苍蓝的六眼居高临下地望过来,就像他每次俯视那些任务中需要保护的弱者一样。
江訫月盯着水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害怕什么,不是被当作弱者,而是成为他记忆中又一个“需要特殊关照的对象”。
她纠结是继续逞强,还是接受这份施舍般的关怀?
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不舒服?”
江訫月抬眼看他,艰难而缓慢地开口:“五条老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啊。”
“麻烦?”五条悟注视着她,语气平静:“美子,你见过有人嫌春天太暖、嫌花开太吵吗?”
手指
在她滚烫的额头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