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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越娥即将离开前给殷垣透露这条信息,眸光闪动泪花,更多的事却一点也不知道了。

“先带她走吧。”殷垣冲着白素素点点头,“这边我盯着。”

白素素应了声,一挥手,牵着勾魂索便离开了这殿中。

殷垣正想着事,烛光忽地全被夜风吹灭。殿内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外面的月光影影绰绰照亮闪动的鬼吏身影,隐约传来几声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听声音像是出事了一样。

门外一地如银月色,只见向来自恃有编制的鬼吏纷纷站成两排,低着头,似乎是等待什么大人物的视察一样。

殷垣奇怪地站在最末尾空缺处,借着月光往半空去看。

黑夜中乍然亮起璀璨耀眼的金光,几乎照得人眼什么都看不清。随着几声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身材魁梧,面相凶狠的鬼并肩从金光中走了出来。

一个手拿金枷,一个腰挂一串银锁,浑身煞气缠身,一看就是沾染了不少人命的恶鬼。

这两恶鬼见到一众鬼吏不但不怕,反而还有种终于回家的松弛感,视若无物地朝里飘来。

“这是?”殷垣正疑惑,突然察觉到袖子被扯动了一下,离得最近的鬼吏低头小声道:“大人,别一直盯着他们看,老危险了。”

“他会打人…?”殷垣心说不至于在城隍庙还这么嚣张吧。

“诶呀,不是。”鬼吏有点着急,可他提醒的话没说完,两个恶鬼已然瞅见了鬼群中唯一穿着红袍的殷垣。

拿着金枷的鬼朝他喊了句:“那谁,你过来,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小白脸,还穿这么显眼。”腰缠银锁的鬼嘀咕了句,“什么时候招鬼还看脸了?”

“……”

鬼吏匆忙给殷垣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殷垣飘近了一些,把他们看得也清楚了。都是凸面獠牙,长得跟过年贴的门神画似的,跟正常人的五官一点也不搭边。

“你啥时候来的?干什么的?”

殷垣在他们极有压迫的扫视下,面不改色地淡淡道:“判官。刚上任没几天。”

“……啥?”

“判官?”

“我没听错吧?”

两鬼先是一愣,还煞有介事地掏掏耳朵,“你,判官?你知道判官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拿金枷的鬼更为直接,连废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直接朝鬼吏喊话,“谁招的他?他进来的时候考试了吗?面试了吗?能力过关吗?”

被迫兼职判官还要面对质疑的殷垣:“……”

兼职还要这么多事,搞得跟他有工资领似的。

“虽然我一直不认同以貌取人这种刻板印象。”殷垣非常诚恳地说道:“但是如果你们觉得我能力不够,我不介意现在就辞掉这份工作。真的。”

辞掉这破兼职,让他赶紧回家睡觉得了。

“啧,小子,知道上一个在这当判官的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那位可是姓钟!”

姓钟,还是判官。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在两个鬼不屑的眼神中,殷垣真情流露:“真是吓死我了。那我就不干了。”

“昂?”

这反应……怎么有点不大对?

两个恶鬼面面相觑,感觉眼下的这小白脸的表现跟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好不容易考上编制的鬼,谁不是兢兢业业地好好干活,生怕没了铁饭碗。

这小白脸居然会对离职一脸期待?

拿金枷的鬼本来就凶恶的脸色更加阴沉,没好气道:“你这什么态度,知不知道现在工作多难找?城隍庙给你一份工作那是对你的恩赐,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