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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派出所时正好赶上家属堵在门口闹事,一个老太太见车进来,麻利地往地上一趟,来回翻滚,嘴里还不停喊着:“哎呦,我的儿子啊,你死得好惨,你死得冤啊,都是周围这些人见死不救把你害了,你在天有灵看一眼吧,你走后你亲妈是这么被这些公家欺负的……呜呜呜……”

“这……”副驾驶位上的警第一回见这种撒泼打滚的无赖,瞪着眼睛,作势要开车门下去。

他安全带还没解开,哨岗的值班已经发现了情况,连忙跑过来把地上的女人搀扶起来,“大姐,大姐,我们有话好好商量,别这样搞,不要影响正常交通秩序好不好?”

女人顺势伸手去挠这值班警察的脸,叉腰破口大骂:“我去你奶奶的秩序,我儿子都死了,他死了,你们没一个人给我交代,还想让我好好说话是吧?呸,你想得美!”

可怜值班警察年纪轻轻,就被喷了一脸口水,就这还得好声好气地跟她讲道理。

“不是这么个事儿,那您要说话也不能挡我们领导的车,人都是有工作的,耽误不得……”

女人捕获关键词:“领导?“

她猖狂一笑,撸起袖子,“好啊,找的就是你们领导。你们不给我说法,那就让你们领导给,看我们最后谁丢了饭碗!”

说罢,她用力甩开值班警察,朝迎面来的车撞去。

赵云州时刻关注她的动向,早在她作势扑来的时候就刹了车,老太太扑了个空,索性张开两只胳膊朝引擎盖上一趴,就是不起来。

“嘿,这老太太!”赵云州降下车窗,朝值班警察没好气道:“愣着干嘛,赶紧拉走。”

那值班警察反应过来,态度强硬几分:“您再这么不讲道理,就是妨碍我们正常公务了,我会把你拘留起来的。”

“你抓,你抓啊——正好让别人都看看警察是怎么欺负我这个孤寡老人的!”

他们吵架的功夫,殷垣把这老太太的全脸已经看完了。好好的一个人,脸上居然几乎被灰黑色的死气遮挡得几乎看不清五官,咄咄逼人的嘴唇发青,眉头乌黑,太阳穴一鼓一鼓快要爆裂一样。

他看了一会,降下车窗,朝老太太说道:“孙伯恩是不是也给了你一条朱砂吊坠让你时时刻刻戴在身上?”

老太太穿得是高领毛衣外面又裹了层毛呢外套,看不清到底有没有戴什么项链吊坠。不过殷垣猜测,大概率是有。

赵云州没想到殷垣还来掺和一脚,听他忽然问这么一句,当即也竖耳听起来。

老太太正理论呢,突然被这么一问,扭头看去,先是被这年轻人的脸晃了晃神,态度居然好了不少,至少没那么冲了,“是给了,怎么了?我儿子的死还能跟这玩意有关?”

殷垣淡淡道:“那你儿子有没有说这个吊坠是通过杀人才拿到手的?”

起初他以为王山的死是孙伯恩出于羞恼才报复杀人,但现在看来,殷垣感觉到一丝怪异。把尸体藏进桥体很麻烦,水泥浇灌的时候就容易被操作工人看出端倪,再算上桥体的承重考虑……

如果把孙伯恩的想法往玄学上引,听闻民间有封闭人的五感,置于桥梁下,就相当于用活祭来打生桩。

桥在风水上又称卧龙,活人祭龙,水过留财,人过留命。

鲁班秘术中有种借打生桩借运的说法。但殷垣对此也只是耳闻,不清楚这种传言是否可靠,可无论可不可靠,孙伯恩杀人的目的绝对没有那么单纯。

老太太呆愣当场,讷讷道:“杀人?谁杀人?怎么可能?“

“孙伯恩不只是把这个吊坠给了你,还给了他儿子和媳妇对吧?你们家人每天都戴着它。孙伯恩弄到这东西后,有没有说过他马上要转运发财这种话?”殷垣问道。

“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