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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壮阔的一切,只不过此时她看不真切。

“那种感觉,便叫难过。”

不远处有人走来,江绵微微蹙着眉,见到关秀云和慕清规才缓缓松开,“关家主、幕师妹,这几人身上的鬼气虽以入体,但幸而有幕师妹勉力,不算是太棘手,多花些时日便是了。”

“只是,”她顿了顿,继续道,“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和怀了胎的便有些难处理了。”

慕清规上前一步,有些不解道,“那昏迷不醒的女子我以灵力稳住了她致命伤,且魂魄也并未离散,如何救不得?”

“可她失了心力啊,”江绵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流露出柔和的悲悯,“这世间并不是只有断肢流血会要人性命,也并非只有魂魄离散一种死法。”

“幕师妹,你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该比我等更清楚,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折磨蹂躏,在此等境地下,她不愿醒来宁愿死去,你我又如何回天有术呢?”

江绵说着,想起来了些旁的,柔和的眉眼骤然一凌,背上的弓都随着主人的心念灼灼一亮,她咬牙道:

“这世间焉有如此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的畜生,若非师妹你已将人伏诛,不然非要挫骨扬灰才可告慰其犯下的罪孽!”

慕清规抿了抿唇角,一时间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她沉默着,一直安静立在她身后的兰祁却出乎人意料的突然开口,“那个怀了胎的呢,她为何棘手?”

说话的时候兰祁向前略微走了走,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轻轻搭在慕清规的肩膀,柔软的衣料有一瞬间蹭过她垂下的手指,温暖的体温从肩上的手掌缓缓透过衣料贴到了皮肤上。

“不是她棘手,是她的胎儿。”

江绵道,“那孩子从刚托生娘腹便被人打进了鬼气,与其说是胎儿倒不如说是半人半鬼,又在那般鬼气浓郁的地方孕育怀胎,以鬼气和母体的痛苦恐惧为食,早便不是人类婴孩了。”

“但也是如此,这鬼婴胎儿现下寄生于这姑娘腹中,若是不打掉,这鬼婴吸收不到鬼气,怕是便要吸食母体生机血肉了,可若是打掉,这未脱胎的鬼婴却蛮横,我只用灵力试探便引得其狂躁不止,真下手打胎,逼急了恐怕其会对母体不利。”

“至于其他的,”江绵看向关秀云,“这些姑娘们身体早便被鬼气侵染伤害,只用灵力驱除鬼气怕是不够,我看这种程度,恐怕还是要去请一请医谷。”

“此事无妨,”关秀云颔首,“我已将梁州之事修书告与医谷谷主,医谷不日便会令弟子前来。”

有了这句话关秀云心中大定,脸上

笑容实了几分,又与关家主一道说了些什么便走向了暂住幸存者的屋子去了。

“还有一件事,关于幸存的女孩中,似乎有个叫刘青的”

声音渐渐远去,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模糊了起来,连风声都听不太真切了。其余人或是行色匆匆的通报,或是急忙赶着往下一个需要帮忙的地方去。

梁州经过昨夜,怎么样都得细细排查一遍是否还有其余未能察觉的漏网之鱼,且昨夜惊动了百姓总也得给个交代,这些救出来的姑娘也得找到她们的家人。

日光从身旁树木的枝叶间隙透过来,将要落到慕清规身上时却又被风摇乱。

她垂着眼,脸上什么特殊的神色都没有,只有明亮的金色光斑在她玉一样的脸上摇曳着,却怎么都映不到那双半垂下的眼。

兰祁立在她身后极近极近的位置,微微侧过脸小心去窥她眼底的神色。

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他第一次去不争峰的山巅寻她,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中,唯她倏忽回眸,分明霞光与雪光在她身后一处熠熠,可那双眼却什么都没有。

指尖动了动,兰祁的手掌轻轻移到她的后脖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