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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愣了愣,像是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直到反应过来慕清规话里的“李师姐”是谁后才犹豫着点了点头。

慕清规于是从善如流将自己掌中的陌刀递过去,“天光将亮,李师姐便回了刀里,我承诺过她去寻她的驭鬼人,若是白日里寻不到便待夜间她自己去寻,如今倒是正好。”

她对待看起来瘦弱些的人总是愿意多开口安慰几句的,之前对着那些姑娘们是,现下对着这位驭鬼人也是,语气也更缓和些。

女人瞧着她平和的眉眼,又看了看一旁谢渐鸿微笑着看不出情绪的面容,到底还是慢吞吞伸出手,将陌刀两手接过,背到了自己背上。

她本就瘦小,背了一柄这样长的陌刀瞧着更是不堪重负,简直想是要被刀压倒了一样。

慕清规多瞧了几眼,“果然是你。”

女人动作一顿,慢慢抬眼看着她,“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喑哑干涩。

“白日里见过的,”慕清规实事求是道,“那时候我瞧见了你的背影,见你肩上似乎是刀,便猜测夜里估计李师姐也会来,这才将灵信裹在了一个回家的少女身上,要她帮我给其他人传个信。”

这便是那封莫名而来的讯息与灵力的由来了。

语毕,慕清规又看向谢渐鸿,问出了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大师兄,这山中鬼气该要如何?”

谢渐鸿弯起眼,曲起食指指骨,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眉心,语气和缓温柔道,“此去经年,一别数载,清规却是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慕清规歪了歪头,被敲了头也没有躲,只是在原地眼眸清明的瞧着他。

谢渐鸿便如同从前慕清规尚年幼时一般,轻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温声道,“你道心清静,从前是从来不会操心这些的。左不过会有其他人搭手,你贯来是出了洞便只管走的性子。”

“现在倒也知道关怀关怀我们这些苦力了。”

谢渐鸿的声线比其他人都要柔和,温言缓语时哪怕是寒冬腊月都要人仿若置身春风,哪怕是一句调侃都让人心生柔软之意。

他笑着,抬起眼眸示意道,“山中鬼气倒是不用怕,落云坞的落云之主如今也带着帮手一同在这了。”

慕清规跟这他的视线转过脸,正正好对上一双锋利的眉眼。

感到锋锐,但实际上这位落云之主却有最柔和秀丽的眉与眼,是天下人心中江南水乡女子的婉约温柔,连眉峰都柔和圜转着连过。

她的脸庞也柔和,骨架比起慕清规认识的其他人已经算是偏小的

,只论面容与身形实在是最柔弱温婉的那种人。

就是这样的一幅样貌,却有慕清规见过的最锐利坚定的眼神。

不是少年人初出茅庐未经人事的亮与天真,刚刚出剑炉的刀剑本就该明亮张扬的,未曾刻上裂痕的剑身与心自然一往无前。

可她的眸中万种风霜经行过,未曾折断锋刃,反而要其在栉风沐雨中一次次淬炼,在濒临破碎的绝境中趟过水与火,于是心与刃都无坚不摧,坚定到要世界让路。

相望一眼,慕清规低眉颔首,“关家主。”

受了她一礼的关秀云缓步走来,身边跟着关桃与关之洲。

“慕小友,”她温言,“已听阿桃与之洲提过小友,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通身风采。”

“小友慈悲,孤身入境救下数位梁州百姓,是大仁之人,”关家主笑起来,“至于这山中鬼气便请小友莫要担心,除了谢小友与秦小友外,还有不知山的两位弟子与佛子相携而来。”

不知山与佛乡毗邻,净化超度的名气倒是在整个修真界都是有名的,更莫论关秀云还请来了佛乡佛子,那便是更不用担心。

慕清规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