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的手一抖,问:
“没人反对吗?”
顾时笑道: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特意把早朝拖延到了中午,饿得他们一个个饥肠辘辘,再也没心思掺和我的婚事了。”
“你可真损。”
泠川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不知道,几个上了岁数的大臣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我怕出事便提前说了,不然我还能再拖一会儿。”
笑完后,她心里一酸,顾时如果真想娶她,便是这么容易就娶了,原来根本就无人反对。
之前那些什么名声,什么家世,不过是他说来唬她的鬼话罢了。
可偏偏她当时还真的信了。
既然如此,她更不能让他好过……
所有心酸和委屈都化作了一腔报复心,她说什么都要吞下那假死药,至于之后要怎么办,那种事不再泠川的考虑范围内,她现在就要想方设法地让他痛苦。
假死药就大大方方地和她的止吐药摆在一起,她相信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她微笑着看着顾时,只是这笑不达眼底,只是皮肉牵扯起来,露出一个笑模样。
泠川心想,他说得一点不差,若是自己得到了他的爱,便会把这种爱变作报复他的武器。
他明明对此心知肚明,对着她日防夜防,最后还是举手投降。
既然如此,那她也用不着客气。
“今日,明日,后日,都有花灯会,你哪日陪我去看花灯?”
花灯是常见之物,宫里有时也有几个宫女会做花灯玩乐。
泠川想要他看见花灯一次,就心里难受一次,最好是让他每天都被钝刀子扎几个来回,光是想想那一幕,她就忍不住觉得喜悦。
“我可没有在跟你商量,没有不去的选项,听见没有?”
她将手中的折扇收了起来,用折扇敲了敲顾时的脑门,又暧昧地挑了挑他的下巴。
“我也没说不去呀……”
顾时把她手中的折扇夺走,反过来用折扇去戳她的脸颊,挨了泠川一巴掌。
“知道就好,赶紧说哪天去?”
“明天,明天就去。”
顾时捂着自己的脸,其实打得也不是很重,她还可以再用力点。
泠川看着顾时,得意地笑了起来,可转念一想,顾时的记性一向都不怎么好,一年前的事情全都记得稀碎,到时候他会不会把自己给忘了,当成是一场梦?
她笑不出来,单手撑着下巴,有些嗔怒地看着他。
“顾时,我问你,我第一次跟你睡的时候及笄了吗?”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好像是没有吧……我记不清了。”
顾时红着脸回答道。
“你记错了,我及笄了。”
泠川的怒气又重了几分。
“我再问你,金盏是哪年开始伺候我的?”
“大概是七年前?”
“胡说八道!我进王府也就六年!”
泠川双手环抱,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自己的小臂。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死了,你还会记住有泠川这个人吗?”
顾时有些生气,双手撑在桌子上,摆出了一个颇具压迫感的姿态,可泠川浑然不惧,扬起下巴看着他。
“我根本不想去思考这种情况,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你就是故意想虐待我,才逼我去想这些。”
“是吗?那可不好说。”
泠川撑着下巴冷笑道。
“我怀孕了呀,女子生产本就是过一趟鬼门关,就算死了不也是常事吗?难道你小时候没见过因难产而死掉的妃子吗?”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