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敏感,泠川觉得自己迟早要被拆穿。
一个小丫头毕恭毕敬地对她行了个礼,供上一盘子荔枝来。
“姑娘,这荔枝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呢,奴婢雪儿特意从内务府给姑娘讨来的。”
见雪儿一副邀媚献宠的样子,泠川无地自容,尴尬地手指一直敲击大腿。
恐怕她是觉得自己迟早能当上娘娘,才特地前来讨好她的。
“我在宫里待不久便走,你不必对我多费心思。”
“皇宫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既然您能住下,就必然能在宫内有一席之地,姑娘且安下心来吧。”
泠川将脸撇到一边去,冷冷道:
“你自便吧。”
她把她当成什么了?王爷的姬妾?说得就跟她稀罕住在这儿一样。
她真受不了宫女用那种看未来的娘娘的眼神看着她。
为了避免被宫女们看出异常,她把她们都撵出了卧房,早早歇下了。
次日,泠川醒来洗漱完毕,冷冷地看着镜子,心想今日是自己的二十岁生辰,她今年要不择手段地离开顾时。
“恭贺姑娘的生辰。”
雪儿进来行礼,笑语盈盈道:
“您看那个象牙雕刻的摆件,您喜不喜欢?是新送来的呢。”
“横竖都是皇宫里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暂且能看看罢了,有什么可喜欢不喜欢的。”
雪儿被她噎得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嘀咕这王爷的品味可真是古怪。
她一言不发,起身去找顾时。
殿前站了一个老宫女,她拦着泠川道:
“王爷此时在忙处理公务,谁也不见,麻烦姑娘等一等吧。”
要是换作在王府,她一脚便把门踢开闯进去了,可如今是在宫里,她不想在皇宫里出名,也只好默不作声应了。
她在凉亭里干坐了一个时辰,老宫女才把她叫了过去。
老宫女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汗珠夹在抬头纹里。
王爷刚才对她发了脾气,她才知道泠川原来不在“谁来找都不见”的这个名单里。
顾时从屋内给她端来了一盏凉茶,递到她手上问:
“怎么真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等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再不济也要大吵大闹呢。”
她直接就着他的手把茶喝了。
“我可不想在皇宫里出名。”
顾时忍俊不禁。
“你已经在宫里出名了。”
“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自己出去转转。”
喝完了茶,她顺手把茶盏往他手里一塞。
听到泠川要独自出门,顾时心里又觉得很别扭,他无端想起泠川昨日见到秦思昭时那心虚的样子,违和感又如同杂草一般从心底长了出来。
“呵,这么想独自出门,你是要去见谁吗?还是说在心底盘算着怎么摆脱我呢。”
话音刚落,顾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泠川怎么可能在心底盘算着怎么摆脱他呢,离了他,她还能去哪?还有谁愿意庇护她,给她奢侈的生活?
他马上补充了一句:
“呵,说得就跟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根本就不可能,要是离了我的庇护你什么也不是,出不了三天你就要被拐到青楼里去了。”
泠川对于他充满焦虑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打了个哈欠。
“那我出去了。”
他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去吧,离了我,你一个人玩得开心点。”
看着泠川的背影,顾时淡淡地开口:
“姜九州,跟上她,好好给我汇报她都去了哪。”
“是。